苏乐垂眸看了眼，没几秒，说话声传来，听起来是很远的距离，苏乐手一顿，唇边的弧度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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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硕不知道第几次看向手机，再看向紧闭的房门，门外响起脚步声，他起身去开门，动作急的差点弄翻桌上的碗筷。
门开，苏乐刚好走到他跟前，垂着头，脖子上的围巾盖了大半张脸，只露了双冻的发红的眼睛。
林硕拉她进屋，空调开高两个度，倒了杯热水自己捂上去，过一会儿再去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凉死了，林硕不停的搓，心疼的问：“冷不冷啊？”
刚压下去的情绪又一瞬间涌上鼻尖，苏乐仰头眨眼，尽量不让他看出自己的异常，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说先吃饭。
这次吃饭的过程很往常不一样，林硕感受到了。
平常他都先一步吃完，自己一个人在那自言自语，苏乐有时候敷衍的应，有时候嚼完嘴里的跟他说话，可今天，苏乐异常的安静，他也没再说话。
等两人吃完，苏乐视线还虚空的落在眼前的盘子，她忽然拿起手边的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听。
苏乐点了免提没开口说话，那头也安静不语。
良久，苏乐动了动嘴唇，“为什么那样做。”
林硕这才发现她哭过，没消退的红这会儿更深，甚至冒了泪花出来。
“苏乐，注意你的态度。”
苏乐又问了一遍那句话。
那边静了几分钟，随后几乎是用命令的口吻说：“保送名额你必须拿到手。”
苏乐自嘲的笑一声，“我当年不惜搭上自己把事情闹大，可到最后所有的所有都消失的一干二净，原来背后那个人是您啊。”
林硕一怔，是姚书琴。
她又说：“我当时就在想宋佳和她父母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本事，我怀疑过任何人，但是我没想到那个人居然是您。”
最后一句话带着满满的不可置信和愤怒。
她一口一个“那个人”，在姚书琴耳里听了非常不舒服，声音很冷的对她说：“苏乐，我希望你拎清事情的轻重缓急，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拿到……”
苏乐笑了，她笑出声，抖着肩膀打断她，“那她的命就不重要是吗？”
“您明明知道她对我有重要，我做的一切也只想为她讨回公道，可您为什么偏偏要那样做呢？”
“苏乐，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苏乐低喃，她突然喊道：“如果是为了我好，那当初就该在宋佳欺负我的时候站出来为我撑腰！而不是叫我忍气吞声，也不是你轻飘飘一句为了我好把别人的命当儿戏……”
“她是你害死的！”
苏乐愣住。
“书琴！”苏泰宁的声音急促响起来。
林硕没经过她同意，擅自挂断了电话。
沉默，无声的沉默。
林硕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其实想问苏乐，这样可以找到更多的证据，也想问她口中说的那个她到底是谁，可又不能，旧伤复发，没人能受得了。
苏乐重重吸了口气吐出，看林硕，“怎么办，有点烦，想抽根烟，你有吗？”
林硕当然不会有烟，他看着苏乐的眼睛，她已经恢复了平静，他企图在她眼里找到一丝其他的情绪，却看见她弯眼笑了下说：“去帮我问老板借一根吧。”
他知道此刻的自己不应该离开她身边，因为他怕苏乐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只好说：“一起去买好不好？”
苏乐没拒绝，点了头说行，把手机揣进兜里往外走。
要是知道外头那么冷，苏乐打死也不会想抽这一口烟，风没规律的乱吹，呼出的烟雾一半打在脸上一半随风而去，她蹲在路边，林硕站在前面为她挡风，偶尔路过的人不免要多看他们两眼。
或许是因为很久没碰烟的缘故，第一口吸进嘴里苏乐皱了下眉，林硕给她买的煊赫门，外加一包旺仔牛奶糖，他握在手里垂在腿边，从苏乐的角度只能看见他冻的泛红的指关节。
一根吸完苏乐摁在地上灭了烟头，她打开烟盒从里头又拿了一根出来，烟拿到一半，她推了回去，捡起烟头站起来丢进了垃圾桶。
林硕撕开小包餐巾纸递给她一张，苏乐擦了擦手，还是有点嫌弃就没问他要手里的糖。
“张嘴。”
一颗糖举到了嘴边。
苏乐垂眸张嘴含了进去。
她抬脚往前走，林硕走在身旁，握住了她的手，手心温度很热，慢慢的，那双手跟她十指相扣，旁边人说：“这样更暖和一点。”
糖在嘴里滚了一圈。
苏乐问他：“怎么不问我发生了什么。”
林硕敛下眼睑，“不想让你不开心。”
苏乐轻笑，“没有不开心，只是确认一下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