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那份高兴不会是假的。
“裴姑娘,天色已晚。都是我不好,忘记了时辰。不如你再这里留一晚……或者多留些时日?……我知道这个院子你不喜欢,对不住是我大意了,我以为布置成你闺阁的样子你住过来会更舒服。却忘了小姑娘都是喜欢新鲜的,你家里的小院子都住腻了吧?我重新挑个院子,你说怎么盖就怎么盖,你说怎么布置就怎么布置。”
裴幼溪费解的看着赵玺,为什么不管哪一世的赵玺都能准确的忽略掉她的话。
赵玺微笑着说:“好不好?”
裴幼溪斩钉截铁的说:“不好!”
赵玺挫败,深深的看着怀里的倔强美人。问她:“那你要如何?”
此刻裴幼溪已经冷静了,她示意赵玺放开她。赵玺依依不舍,君子的松手微微叹息。
裴幼溪噙着泪光的眼睛黑亮明顺,她说:“赵公子先前说,我只要来跟你看一眼院子。你就放我回去。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难不成你要做小人不成?”
赵玺不介意做小人。
但……赵玺不想做裴幼溪眼里的小人。他沉默着,即不愿意现在就放裴幼溪回去,也不愿意失信。只后悔莫及,为何要许这样的诺。
裴幼溪面色激动的潮红,青丝微乱。有种娇花绽放摇曳的美,在长淮的夜空下,令人遐想异常。
她夜色下清冷贵气的美人感,让人有种留不住天上月的错觉。
一股冲动赵玺心里发狠的想,要不他一不做二不休,把裴幼溪囚在这吧!
只要她不离开,他多哄哄她。好言相劝,一个月、两个月,她总会心软的。到时侯再带着她去向裴大人赔罪,光明正大迎娶她。
如此,这辈子裴幼溪就是他的人,他的妻了。
这个畅想太美好。几乎让赵玺一头栽进美梦,他克制不住的想要实施这个计划。
赵玺忍不住上前一步,再做挽留:“天已经黑了,路上不安全,不如……”
“天黑了正好。路上无人,我悄悄的回去,没有旁人知晓。今日的事便翻篇了,你说呢赵大人?”
裴幼溪微微倨傲的表情让赵玺爱的不行,他又怜又爱。看着裴幼溪清冷冰魄的脸,没有惧怕,只有心疼。“阿溪,你同我置气,只会气坏自己。何必生闷气呢。”
赵玺想上前摸摸她的头发,裴幼溪后退两步躲开了。她重复道:“赵大人,请送我回家。”
隔着衣袖,赵玺抓住裴幼溪手腕,眼神痛苦。
赵玺不愿松手,也不愿放她回去。
这也许是他最后的机会了。如果现在放她回去,下次见到裴幼溪,他就会是别人的妻子、娘子。
绝不!
赵玺不愿放过这唯一的机会,正在脑海里绞尽脑汁搜刮借口时。这时亲兵突然匆匆跑来汇报。
“什么事?”赵玺皱眉,没有急事他们是不会这个时候来打扰的。
裴幼溪也知道这一点。她站在赵玺背后,没有再这时候哭着喊着要回去。
这让赵玺忍不住心生雀喜。背后的小人儿还说不喜欢他,如此识大体又知趣,不该闹的时候绝不闹。这让赵玺如何能不疼爱包容她。
义州第一贵女,名门出身,义州太守的女儿怎么可能一点脾气都没有。说跟他私奔就私奔,说被他掳走就掳走。
赵玺一点火气和伤心都没有了。望着自己士兵也亲善了几分,温声道:“发生了什么事,慢慢说不着急。”
亲兵脱口而出:“牧大哥和唐大哥两个人比赛天地里跑马,冷不防田里多了个大洞,两人双双跌了进去。牧大哥及时把唐大哥拖了出来,牧大哥却沉底了,唐大哥说地下有十来米深他被水草缠住了。牧大哥可能也被困在水底,被水草缠着出不来。”
裴幼溪这才发现亲兵腿上满是泥点子。
赵玺破口大骂,和善一扫而空:“他们两这是闹什么鬼!好端端的田地里怎么会有那么大一个深坑,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人报。”
亲兵哭丧着脸:“我们也不知道。前些天刚下过雨,田地里都是烂泥跑马不好跑。牧大哥和唐大哥才选择那里的。他们说谁能在沼泽烂泥里跑赢才是英雄。谁曾想会掉下去。那水面上都是泥沼,我们也不敢下去。”
赵玺拔腿就跑,十来步之后生生停下脚步。他犹豫的看着裴幼溪,似乎有些拿不准让谁来看守。
裴幼溪一听牧善落水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你快去啊!还看什么啊。”
“你,你不会乘机跑了吧?”赵玺踌躇不前,不知道该拿裴幼溪怎么办。可眼下牧善又实在危机。他犹豫了下,还是拔腿跑了。牧善要紧!
至于裴幼溪……希望老天保佑他,他回来阿溪还在。
赵玺心痛至极,背影让人心伤。
裴幼溪见赵玺这样又忍不住心痛了。咽下原本要说的那些伤人的话。她咬唇说了一句:“你尽管去救牧善。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