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狂奔,风景四换。
裴幼溪在马背上颠簸的上下晃动。好不容易到了赵家,赵玺抓着裴幼溪的腰翻身下马。把马交给牧善。“你送赤龙回马概。我送裴姑娘回房间。”
裴幼溪反抗不了。
“赵玺!”她拼命的喊住他,裴幼溪有些哀求的看着他:“你放了我好吗。”
赵家,是她上辈子的噩梦。
噩梦在赵玺死在这里。他的灵堂就设在正厅。
裴幼溪噙着眼泪背身不敢正视赵家厅堂。
赵玺被她哭的心碎,他好声好气的凝视着她,劝道:“你去看一眼,就看一眼好吗?”
赵玺从前院到内屋,全部都是按照裴府闺阁的样子布置的。赵玺觉得,裴幼溪只要看一眼就足够了。
看一眼,她就知道他有多么用心。有多么想娶她。
赵玺赤子之心,他将心换心。如上一世这样,觉得只要自己够赤诚,够执着总能哄得美人归。
那句话怎么说?
好女怕缠郎。他缠着她,爱着她,疼着她。假以时日,她总会愿意和他做夫妻的。
赵玺信心满满,他以诚待她。只要肯用心浇灌,总能得到回报的。哪怕花上三五年,海枯石烂,铁锤成针。
皇天还能负了他这个苦心人不成?
裴幼溪对赵玺有着说不上来的复杂。
这种复杂让裴幼溪不自觉的对赵玺退让。她走着轻声和赵玺商量,“赵公子,我去看过你院子。你放我回家好不好?”
回家?
赵玺停下脚步,突然郑重的问了一句:“裴姑娘,你可有心仪的人了?”
裴幼溪知道她此刻该说有,赵玺死心了她就脱身了。上一世的事不会再发生,她重新开始生活。
但裴幼溪空灵的听见自己说:“没有。赵公子误会了,我只是想回家而已。”
赵玺听到她这么说如释重负。眉头松开的样子,又让裴幼溪波澜不止,无法面对赵玺的厚爱。
裴幼溪微怔,内疚冰凉的心里像是涌入了春水一般。赵玺愉悦的笑让她感到久违的放松。困扰了她几个月的悲恸,一下子好像被宣泄出去了。
裴幼溪的笑容让赵玺心情愉悦,心花怒放。
崭新的赵府,穿过回廊裴幼溪尚且能走。路过正厅,裴幼溪整个人腿脚发软,几乎没有力气走过去。
挂着白幡红柱,现在刚上红漆。垂着白幔门前挂落,如今雕花未齐。裴幼溪的手越来越冷。
赵玺吃惊手心里冷玉般的柔荑,她的手这么这么凉?他扶住她肩膀,裴幼溪整个人都在发抖。
“别,裴姑娘那你自己站稳了。”赵玺不舍的松手,离裴幼溪远了一些,企图这样能让裴幼溪放松。
裴幼溪扑向回廊围栏,哇一声吐了几口清水。她撑着回廊,胡乱摸索,“赵公子,我看过了……你家我看过了。我现在可以回家了吗。”
赵玺如何能答应?
赵玺最想让裴幼溪看见的院子尚未拿出手。他箭步冲上前,半跪着轻柔拍着裴幼溪的背,轻声道:“裴姑娘,来都来了。你再朝前走两步,看一看……待看过前面的庭园,我留你用顿晚膳,再送你回家,好吗?”
裴幼溪和他对视,“赵公子此话当真?”
“当真,一定当真!”赵玺见裴幼溪松口,忙殷勤。他扶起裴幼溪,给她手心里垫了手帕,才抓住她的手。“我扶着你,这边走。”
裴幼溪商量说:“我可以再看一刻钟,只是希望赵公子说到做到。我看完,您就送我回家。至于晚膳就免了。赵公子送我回家就好。”
赵玺僵硬身体,不动声色的引她前去,岔开话题道:“先看看再说吧。”
赵府她住了五年,有什么好看的呢?
裴幼溪主意已定,一定要在今夜回家,绝不拖延半分。
穿过走路墙上第三个什锦窗灯,进了月洞门就是赵玺给裴幼溪安排的小院了。前世这里唤名藏莺阁,这世门匾上还没有题名。
裴幼溪诧异,下意识问了一句:“这里怎么没有名字?”
赵玺报赫窘迫的说:“我才疏学浅,想不出什么好名字。暂且先空在这了。”
这到和前世不一样了。
上一世,裴幼溪被‘请’来时,门匾上已经挂着藏莺阁了,当时她还觉得面红耳赤。这名字取的太露骨了。
赵玺腆着脸说,家里留下来的老院子。原先就叫这个名。他也没什么好名字。她要是觉得不好,可以换个名字。
裴幼溪怎么可能给别人家的宅院乱起名字?后来才知道,长淮县都是新的。怎么可能有老院子。
跨过二门。
院门是绿漆的,盈盈盎然。和裴幼溪裴府的院落一模一样。时人宅门了不是朱门就是黑门,独裴幼溪喜欢翠绿盎然的绿门。
裴宗疼女儿,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