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幼溪低头沉吟片刻,看向董谷:“什么样的东西。你说说,我看看我有没有。”
董谷大喜过望,忙说:“一块玉牌。镶着金边,墨绿色的宝玉,上面雕刻着麒麟纹。背面是托金的,整个把玉牌镶了一圈。极其名贵,原是乌孙族的东西。”
裴幼溪芊芊玉指梳理着胭脂的鬓毛,听完了说:“没见过。听起来是个漂亮的东西。赵玺如果拿给过我,我一定知道。”
董谷有些失望。但也在意料之中,如此重要的麒麟符赵玺没有交给她也实属正常。一时间,董谷有些叹息裴幼溪的倔强了——倘若她早对赵玺软化,以赵玺对她的看重,麒麟符未必不在她手里。
董谷颔首点头,说:“那便遗憾了。”话锋一转,他又说:“裴姑娘,你想不想跟我进京?”
“进京?”
裴幼溪拭目以待,她不解董谷的意思。
董谷徐徐开口说:“赵玺杀了朝廷命官,裴姑娘杀了赵玺。如此功劳,朝廷肯定愿意照顾您这个忠臣遗女。这不比你回义州好多了?”
裴幼溪眸冷幽幽。她笑了笑,说:“不必了。我宁可和母亲在乡间务农,过简单寻常的日子。也不想去京城享什么忠臣遗女的清福。”
她拒绝董谷,看见牧善出来了。轻轻一屈膝,带着胭脂和赤龙走了。
董谷刚想追,赤龙后蹄一脚飞起踢过来。幸而董谷身手利落,这才险险躲过。
牧善看见了裴幼溪和董谷说话。他面无表情,并没有过问。牵过赤龙,翻身上马。“走吧。”
裴幼溪却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董谷,回头问:“赵玺有块麒麟玉牌,干什么用的?”
牧善冷淡极了:“与裴姑娘无关。”
裴幼溪淡然的说:“是与我无关。不过你们肯定不想让董大人拿到这个东西。”
“你什么意思?!”牧善警惕地看着裴幼溪。
裴幼溪冰冷神秘,她说:“藏莺阁二楼有一副九九消梅图,砚台旁有一块墨玉的石镇纸,上面刻着麒麟纹。”
牧善瞪大眼睛,不敢置信?但又想到是裴幼溪,好像也没什么不可能……他心里大急,翻身下马:“我去通知兄弟们一声。”
裴幼溪翻身上了胭脂马,静静等待。
牧善走了两步,忍不住回头问:“真的在你那吗?”他怀疑裴幼溪是想支开他,自己逃跑:“董谷给你说什么,他是不是吓唬你。说我会杀了你,让你想个办法支开我,自己回义州?”
裴幼溪苦笑连连:“如果是那块镶了金的墨玉麒麟牌,确实在我那。——那是我摔坏的。赵玺说无妨,不是什么重要东西。包了金边放在我那。”
抿了抿唇,她不甘不愿的承认:“赵玺说那是一对,摔坏一个,两个都要包金边,这样才能嵌套在一起。我原以为是什么情人间定情的东西。不想用,又不敢丢。便放在桌子上当镇纸。”赵玺也从来没说过那是什么东西。
牧善闻言转身去了。
现在的朝廷是不敢搜赵府。可明夷正的死讯传回京城,赵府就没这么安全了。得尽快把麒麟符拿回来才是。
董谷走过来,诧异地问:“牧大人这是干什么去了?”
裴幼溪坐在胭脂马上,有些居高临下的。她笑着说:“校场的人不给我喝水,牧善去给我讨。”
董谷晒然,裴幼溪刚才被赵玺的小兵吐唾沫的事。他也亲眼见了。
那个小兵他也眼熟,上次来校场,他在和赵玺摔跤。
董谷心情复杂。
……说来赵玺可真得人心。他都死了,还有这么多人为他抱不平、出气。
都说树倒猢狲散。可赵玺殡天了,整个陇西不见乱象,反而隐隐有抱团针对朝廷的趋势。
——虽然赵玺是死在一个女人手上的。可整个陇西,却似乎都认为,赵玺的死和前来宣旨的朝廷使团脱不了干系。
董谷已经隐隐嗅到不妙的气势。
赵玺的百日过了,可以见血了。他也要尽快离开陇西了。
董谷对裴幼溪最后拱礼,离开说:“若是裴姑娘想明白了,可以写信到京城。朝廷会派人接你进京。”
裴姑娘低头让人哀怜的说,“多谢董大人。”
董谷的手下快步追上自家大人。不解的频频回头,他问董谷:“为什么不告诉裴姑娘,裴家没人了?”
董谷淡淡的说:“这世上不是所有事都要如实说的。”
手下不解。
董谷意味深长地看了裴幼溪一眼,她坐在马背上有种温娴睥睨天下的气势,高贵清冷。两种矛盾的气质在她身上浑然一体。
这样的女人,骄傲又柔弱。
只有让她亲眼见到义州太守府的荒凉,才会心甘情愿投靠朝廷。——就算她手上没有麒麟符,在赵玺身边这么多年。她必然知道赵玺身上的许多事。
若能为朝廷所用,必然对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