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医馆,曲雾哼着歌洗了个澡。一身脏污的满前山逛了个遍,也亏得执刃长老们不嫌弃。
前山人仰马翻,曲雾全做不知道,独自岁月静好。她在医馆里翻找着药材,关了几日身上大小伤痕不少。细碎的银铃声伴着风声传来,曲雾却不做应对。
刀刃冰寒架在脖子上,少女纤白的脖颈起了细密的鸡皮疙瘩。
“你怎么在这?”少年的声音略带鼻音。曲雾有些惊讶,缓缓转过身来。只见少年眼眶微红,似是刚哭过。
曲雾不去管脖子上的刀刃,直视着少年的眼睛。少年不知为何,竟不敢对视,下意识的把目光瞥走了。
“长老院查出来我确实不是无锋刺客,让我先来养伤……”曲雾叹了口气:“我只是当时太怕死了,所以想要解药罢了,我会武功不代表我一定就是无锋刺客呀。”
少年嗤笑一声:“满口谎言,你怕死?在地牢里我那些有趣的小玩意都没见你害怕。”不过宫远徴还是把刀收回刀鞘:“虽然长老院说你是清白的,但是我不信。”少年手撑在刀柄上,上前一步,欣长的身姿却带来了满满的压迫感:“你可得藏好了,我这正缺药人呢。”
想到曲雾在地牢里,对毒药似乎有极强的抗性,宫远徴饶是现在心情不佳也精神了许多,勾起了他那个疯批的笑容:“感觉你会比其他的药人耐用。”
曲雾丝毫不惧,纯洁而乖巧的脸上扬起了一个十分相似的笑容,她也上前一步,捏着少年的领子让他微微低头:“耐不耐用的,以后你会知道的。”曲雾在他的耳边声音轻柔似鬼魅:“那么,现在,对一个误抓的无辜少女,宫三先生能帮忙上一下药吗。”曲雾的手指轻轻从自己脖间鞭挞的红痕划过:“毕竟,这有不少伤口,可是宫三先生的杰作呢。”
宫远徴触电一般的把曲雾的手打开,耳尖微红,瞪了她一眼,转身离去。待行到门口,却又停步,从怀里摸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头也不回抛向曲雾:“上好的伤药,不要留疤了。”
曲雾准确的接住小瓷瓶,再抬头,少年早已离去。
曲雾轻轻的捏了捏小瓷瓶,怀念的笑了:“还是这么害羞……”
曲雾心情极好的抛着小瓷瓶回了自己的病房,指甲挑出一坨半透明的乳白色药膏,慢条斯理的敷在了伤口上。
曲雾悠哉的倚在窗口,看着天灯一盏一盏的随夜风飘向远方,计划,开始了……
第二日,执刃和少主的尸身被送来医馆调查,宫子羽也追查到此。这厢曲雾正歪在榻上发呆,正感叹着好久没有这么岁月静好了,门就被霍然打开。
怒气冲冲的宫子羽带着金繁冲入。
“是不是你!”相比于怒气冲冲的宫子羽,金繁看着颇有些为难和尴尬。
金繁,又是个老熟人。虽然他不知道曲雾的打算,却也明白曲雾定然不会背叛宫门,只是不知道她的计划,也不敢轻举妄动。
“宫四先生,您这是做什么,您怎么可以突然闯入我的房间呢?”曲雾瑟瑟发抖,小脸惨白,看起来十分委屈。
而父兄的死亡当头,公子羽也顾不得怜香惜玉:“昨夜你被带去了执刃的房间,当晚执刃与少主就死了!说!你到底做了什么!”宫子羽厉声道。
“我不是我没有……首先我不是无锋刺客,长老们可以证明我的清白,昨天我去执刃那只是被问了几句话,就去了长老处了!沿途的守卫都可以证明……”而这些守卫,执刃和长老都已经摆平了。
宫子羽气的攥紧了拳。霍然一招袭向了曲雾面门,曲雾一个仰身躲过,金繁正打算拉架,一道厉风逼近将公子羽打得一歪。原来是宫远徴情急之下随手拿了一块药材射来。
宫远徴阴沉的走近:“我的病人,你也敢打!”
宫子羽正欲与宫远徴动手,却被金繁拉住。金繁朝他摇了摇头。宫子羽努力平复心绪。
“徴公子,按照规矩,见到执刃大人,应当行礼。”金繁上前一步维护宫子羽。
“你是谁?你也配和我说话?”宫远徴丝毫不惧,桀骜道。
“金繁,徴公子不愿行礼,交给长老院处置便可。”宫子羽端起架子。
宫远徴虽是桀骜不驯,却也一向遵守宫门规则,无奈的行了个礼。
“那宫四先生莫名其妙的对我这个无辜的病患动手,不应该道歉吗?”
“你!”宫子羽咬牙切齿:“抱歉,邱容姑娘(曲雾化名),我不该对你动手。”
看着宫子羽吃瘪,刚刚受了气的宫远徴只觉得通体舒泰,赞许的看了曲雾一眼。
宫子羽也不再纠结这个,便询问起老执刃和少主的情况。
“执刃和少主中的毒是醉中仙,会令人手脚麻痹行动受阻。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老执刃和少主才会不敌重伤身亡。”宫远徴正色道。
“那每日服用百草萃的人,会中此毒吗?”
宫远徴有些气弱:“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