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说,语气显得很悲伤。
“这道歉从何而来?”西里斯疑惑地说,“我该对你道歉。的确,我没有信守承诺,把你母亲搅入了更为复杂的局面里,但你得理解,这是事出有因。”
“我知道。”德拉科低下头。
他们沉默了一会儿。
西里斯没有再看德拉科——他选择注视着自己的酒杯。
他注视着酒杯反光中折射出的少年的小小影子。
他看到那少年似乎在擦眼睛,忽然心中感慨,微微一笑。
他沉默着,等待着,等待着他年轻的斯莱特林朋友找回自己的声音。
德拉科最终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他苦涩地说:“西里斯,我想,我母亲的事,我大概也得负上一部分责任。”
他猜想,母亲贸然去找贝拉特里克斯,大概是为了确认黑魔王的血统问题——这本是他所挑起来的话题。
“这件事,说到底,也不完全是你的错。我母亲也从来不是那种可以任人摆布的人。她遇事有自己的盘算和想法,实属正常。”德拉科说。
“那么,讲和吧。”西里斯耸耸肩,向他伸出了手,“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讲和。”德拉科“啪”地一声,拍向了他的手,有力地握了握。
就像他重新认识一个他所欣赏的好友那样,他微微地笑了,“我的朋友,讲和。”
“蠢货。坐下。”西里斯笑了一声,懒洋洋地晃了晃桌上的奥格登陈年火焰威士忌瓶子,“喝点吗?”
“大白天喝酒?”德拉科摆出一副赫敏·格兰杰式的“你已无药可救”的无奈样子,顿了顿,犹豫了一下,最终说,“来一丁点儿吧。”
西里斯放声大笑。
他快活地说,“纳西莎会杀了我的——竟然劝她的宝贝儿子喝酒。”
“这事儿不好笑!”铂金色头发的少年神色一凛,严肃地说,“别拿生死开玩笑!”
“不开玩笑。”西里斯可疑地抖动着肩膀,憋着笑问,“你母亲那里,该怎么办?”
德拉科抿着嘴思索了一会儿,说:“尽量别让她知道那东西究竟是什么,让她尽快把它放回金库去。虚虚实实,真真假假,你不是最擅长玩这一套吗?她知道得越少越好——越少越安全。”
“我真搞不懂你。”西里斯说,把一个空的水晶酒杯搁在德拉科面前,“你没想过要跟他们坦诚这一切吗?劝说他们支持你什么的?”
“我正在尝试。我有我的步调,相信我。”在酒水流入的汩汩声音里,德拉科打量着酒杯里逐渐上升的液体,淡淡地说,“他们现在还不宜知道太多——他们太喜欢博弈了。”
“说得没错。”西里斯放下酒瓶,厌倦地说,“恕我直言,我认为他们很会自作聪明。”
“以我对他们的了解,在局势不明的情况下,他们很有可能会为了获取利益,拿着我所告诉他们的核心机密,在几方势力间来回横跳的。”德拉科轻声说,“我太了解他们了。我的父母,是没有固定立场的人。”
“既然没有固定立场,何不——”
“没有固定立场,但绝对有偏好立场。必须让他们没有任何其他路可走,他们才有可能完全放弃挣扎。他们对纯血观念的坚持是那样顽固,但凡有其他的路可走,都不会倒向邓布利多这一方的。”德拉科明确地说,“他们同沃布尔加姑祖母的顽固性如出一辙。”
“是啊,”西里斯啜着酒,失魂落魄地说,“我对于布莱克家有关纯血理念的顽固坚持非常了解。为了这点有毒的思想,母子可以离心,亲人不复相见……也许你是对的……这件事得循序渐进。”
德拉科叹了口气,喝了第一口酒。
这是他重生以来第一次喝火焰威士忌。
这曾是他最爱的酒。
如前世记忆中一样,先是绝佳的口感,而后是炙热的刺激,最终,灵魂里升腾出一股辛辣的勇气。
西里斯伸直手臂同他碰了个杯,笑着说,“敬反对顽固父母的我们自己。”
“敬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德拉科轻声说。
西里斯笑了笑。“那么,顺便也敬一下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吧!”
在杯子相碰所带来的清脆声响中,在属于朋友的相视一笑中,德拉科又小小地喝了一口,忽然懒洋洋地开了口。
“作为朋友,坦诚来讲,西里斯,我们得谈谈下一步该怎么走了。说真的,我认为你在霍格沃茨当一个小小的教授,未免有点大材小用——”德拉科若有所思地说,摆弄着散落在桌子上的一枚小小的巫师棋。
那是一个“城堡”。
西里斯抬起眼睛看着他手中的“城堡”的棋子,漫不经心地问:“你的意思是?”
“手中的城堡固然重要,”德拉科把那枚棋子放在眼睛前面,冷静地观察着它细致的花纹,“可它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