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是芙蓉有这种魔力。作为女主人,她并不高傲,反而很热情,能让人感到宾至如归。
女孩子间的友谊,滋生得就是这么简单。也许只是在某个懒洋洋的午后相遇,共享了一壶热气腾腾的下午茶,或者一起品尝自己爱吃的甜食,再对彼此多笑一笑,你们就成了朋友。
“所以,你是来附近的城市度假的?”芙蓉一边倒茶,一边好奇地问赫敏。
“是的,我跟父母来的,他们这个月都打算全身心地投入到麻瓜艺术中去。”赫敏望着茶杯上微微散逸的热气说。
“那你怎么跑来巴黎了?”秋好奇地问。
“可别忘了,她可是全霍格沃茨最好学的女孩。我刚刚是在麻瓜图书馆碰见她的——”芙蓉微笑着对秋说。
芙蓉竟然早就注意到她了吗?赫敏偷偷打量她,收获了她一个欣赏的眼神。
“哦,她一直都是图书馆的常客。”秋说,“是不是,赫敏?你和那个斯莱特林找球手,天天往图书馆的角落里跑?”
“我们是在学习。”赫敏脸上微微泛红,反戈一击,“你同那位赫奇帕奇找球手,不也老在魁地奇球场看台边碰头吗?”
“我们是在训练。”秋忽然手忙脚乱地喝起茶来。
“这是霍格沃茨的什么流行风尚吗?为什么你们一个两个都揪着找球手不放?”芙蓉笑嘻嘻地,一副在旁边看好戏的样子。
赫敏瞧了她一眼,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拿西里斯·布莱克打趣她。
“女孩们,记住,除了男孩的话题,还有人生理想可以去探讨,有美食可以品鉴,有音乐可以去聆听,甚至讨论一点哲学……有很多美好的东西等着你们去征服呢!”芙蓉的外祖母用浓重的法语腔调对她们愉快地说——她终于从厨房里出来了——此刻,她正挥着魔杖,操纵着那个装着闪电泡芙的大盘子自己飘进来。
赫敏能看出来,芙蓉的外祖母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媚娃。她穿着一身时髦的黑色套裙,有一种带着岁月痕迹的优雅美丽,银白色的长发有种剔透之感,湛蓝的眼睛丝毫不显浑浊,依然有种勃勃生机在那眼睛里流淌着。
“谢谢您的招待。”赫敏和秋都站起身对她说。
“不用这样客气。非常欢迎!”她快活地说,隔着桌子冲她们扬了一个飞吻,“芙蓉很少会带自己的女性朋友到家里来玩,男性朋友就更少见了。我一直怀疑她在学校里没什么朋友来着。”
“喔,这您不必担心。”赫敏说,“很多人喜欢她的。霍格沃茨的人都对她赞不绝口。”——特别是芙蓉赶走丽塔·斯基特以后。
秋也在旁边猛点头。
“那我就放心啦。”芙蓉的外祖母抿嘴一笑,神色诡秘地往门口走去,“好好享用你们的下午茶吧,我得走啦,今天有个战斗局。”
“什么局?”芙蓉没听清,好奇地问。
“战斗局,帮我40年的老闺蜜跟她隔壁的臭老头吵架!”她就着门口的镀金镜子迅速涂好红唇,随便从门口的橱柜上拿了副墨镜戴上,一撩头发,顿时气场全开,“论吵架,我还没输过呢!”
三个餐桌上的女孩呆呆地看着她,直到她姿态优雅地带上了门。
“她很有活力,是不是?”芙蓉噗嗤一声,笑了。
“是啊,非常。”秋微微一笑。
“我得说,她讲话很有哲理。”赫敏忽然发现,自己的嘴角也跟着她们翘起来了。
在完全听从芙蓉外祖母的建议,把男孩的话题彻底从她脑子里赶走前,她把手机信息编辑了一番,按了“发送”键,将今天的好心情发送给那个男孩。
“我看到了埃菲尔铁塔。”她说。
“(在)巴黎?”不多时,他便回她了。
“遇见了芙蓉,还有秋!一场巧合。”她兴冲冲地对他说,“你在哪儿?”
等了一会儿,他说:“萨维尔街。”
“?”她干脆发了个问号,期待他进一步的解释。
“量体。定制新的衬衫和西装。”他发信息对她说,“说也奇怪,去年舞会上那件衬衣就穿过一次,扣子竟然掉了一颗。或许我得换家扣子缝得结实的店。”
“再给那家店一次机会吧。我猜那扣子不是故意要掉的。”赫敏笑着打字。
劝完他,她得意洋洋地把手伸进她的串珠小包,拿出那颗白贝母纽扣,对着阳光端详。
他衬衫的第二颗扣子,槲寄生下失控的证据,赫敏·格兰杰私藏的战利品。
德拉科·马尔福并不知道,他的女孩才是造成那件无辜衬衫失业的罪魁祸首。
他正忙着逐步发现麻瓜手机的妙用。没有了距离的限制,这东西在某种程度上,比指环方便多了。
他们分别的第一天傍晚,当他沿着罗纳河往那家麻瓜酒店赶的时候,在橙红色的夕阳下收到了她发他的第一条信息。
“想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