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兰杰先生小声说,“她永远都是我们的宝贝。我们永远不会失去她的。”
格兰杰夫人被丈夫坚定的话语短暂地安慰到了。
她继续瞧着后视镜,再次高声提醒少年少女。
“我们要走了哦……赫敏……街道那边已经开始拥堵了……”
于是德拉科也抛弃了在大庭广众下不能亲热的那点坚持,狠狠地拥抱了赫敏。
他在她耳边用诱惑人的气声说:“Next time I see you, I''ll kiss you, deeply, twice(下次见面我要吻你,深深地吻,吻你两次).”
然后他一把拉开车门,将她塞了进去。
赫敏被他这句欲望满满的话语弄得手软脚软,晕头转向地跌进车后座里,连他是什么时候关上的车门都不记得了。
她只记得,在缓缓下滑的车窗外面,他俯身看她,带着笑。他那双灼然的发亮的紧紧盯着她的灰眸似乎在说,他想要一口把她给吃掉。
然而他口中的话却听起来稀松平常。
他说:“谢谢您,莫妮卡,再会。格兰杰先生,再会。赫敏,再会。”
然后他没出声,用唇语对她说了一句什么。
赫敏一时失神,不能完全确定他说的究竟是什么。
紧接着,他的唇角漾起一股浅淡的笑意,重又恢复了挺拔的站姿,单手插兜目送他们的车离去。
在缓缓启动的汽车里,她茫然地从后座车窗向后望去,发现他抬起一只手来向她挥动示意。
凄然的路灯下,他看起来又俊美又可怜。
他是那样形单影只,像是被坏心女巫辜负的落魄王子,令人心碎地留在了原地。
车子转过了一个拐角,他的身影彻底消失了。
赫敏叹了口气,转过了头。
某一瞬间,她真想把他带走。
变成只白鼬什么的也好啊,藏在衣服里带回家多好啊。
“小花生,你们的关系看起来很融洽。”格兰杰夫人笑眯眯地从副驾驶座回头打量她。
“是的。”赫敏失魂落魄地说,还沉浸在一股依依不舍的情绪里。
“他还管叫你‘妹妹’吗?”格兰杰夫人眼里闪着八卦的光。
“没有。”赫敏随口说,“事实上,那是个误会。”
“被他当成妹妹”这件原本惨痛、此刻却有点好笑的青春期乌龙往事,似乎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了。
格兰杰夫人对这个简洁的答案并不十分满意。
她旁敲侧击地问:“今年,我们的小花生有认识到什么新的朋友吗?”
奇怪。难道她的小花生完全没采纳她的建议,没有试着扩大自己的交际面和视野,反而一头扑在刚刚那个风度翩翩的男孩身上了吗?
“有吧……然而……”赫敏喃喃地说,神游天外地想着他用唇语说的那句话——是什么呢?
一旁开车的格兰杰先生对他妻子的隐晦提问和他女儿的敷衍回答感到无奈。
——这样问下去,问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他直击重心地发问了:“小花生,我记得你们去年有一场圣诞舞会来着,是不是?你当时的舞伴是谁来着?”
紧接着,他迅速地瞄了一眼车内的后视镜,发现他的女儿忽然微笑了。
她的眼睛闪亮亮的,像是格兰杰先生所见过的最璀璨的宝石,焕发着喜悦的光。她的脸颊浮上了一丝粉色,她的声音显得非常愉快。
她说:“唔,是德拉科。”
这个答案,某种程度上就能代表一切了。
在这个傍晚,国王十字车站附近的一个路口正如格兰杰先生所说,发生了拥堵。几位麻瓜骑警正心烦意乱地维持着秩序,让那些晕头转向、鸣笛不止的汽车保持安静。
纳西莎·马尔福烦闷极了。
此刻,她和卢修斯本应该站在9又3/4的站台上,等他们的儿子德拉科走下霍格沃茨列车的。然而,他们的汽车被游行的麻瓜队伍堵在半路上,虽然离车站不过百米,却毫无办法。
这似乎是一场由铁路交通系统的麻瓜工人们发起的有组织的罢工,他们要求获得更高的薪水、更长的休息时间和更好的待遇。
“这就是为什么我讨厌那些麻瓜!效率低下,还动不动就乱嚷嚷,总愤怒于‘这个社会不公平’的愚蠢问题。”透过车窗,瞄了一眼那些喊着口号、举着条幅的铁路工人,卢修斯对此嗤之以鼻,“不公平不是肯定的吗?有什么好值得大惊小怪的?”
纳西莎没有理会卢修斯的话。
她只顾着从卢修斯内袋里掏那块镶钻怀表,对了对时间,脸色立刻有些不好看了,“已经晚点了。小龙肯定要等急了。”
“等等又何妨?”卢修斯鼻子耸出一个酸溜溜的弧度,摩挲着自己的蛇头手杖,倚靠在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