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庞弗雷女士小声说,替这可怜的女孩手指上着药,“哦,那些人可真过分!”
“是那些信件,哦,我太傻了,我不知道——”她难过的声音透过门缝飘出来,像是给他施了个石化咒一样。
“我得再去拿点绷带过来。”庞弗雷女士拉开校医院的门,发现了呆立着的德拉科,“哦,马尔福先生,你来了?是替西弗勒斯送新熬制的提神剂吗?放在病房的桌子上吧,我去去就回。”
那女孩抬头看了他一眼,别过脸去看着窗外,似乎打定主意不跟他有任何交流。
“我以为你能放机灵点呢!” 德拉科僵硬地走进病房,把那堆药剂瓶放在桌子上,制造出了一些愤怒的叮铃咣铛的声响。
他盯着那双手——忽然觉得嗓子被什么东西给掐住了——忍不住生硬地出言提醒那个孤单零落的倔强背影,“稍微有点脑子的巫师都该知道,把那些红色的信件扔在火炉里不费多少功夫!”
“那是个白色的信封!”她怒气冲冲地说,回头瞪了他一眼。
“你就该把所有的信件都扔在火炉里!”德拉科愤愤地说,欲盖弥彰地补上一句嘲讽的话,“反正也没有人会给你写信!”
“你疯了吗?会有人给我写信的——不仅仅是那些人!”她烦躁地说,“我不想错过家人和朋友的信!”
“那么你就该知道,接近克鲁姆是不明智的。”德拉科讥笑道,气呼呼地攥紧了手,“他的粉丝成千上万,那些愤怒的信件可不是一个小小的愚蠢女学生能抵挡的!”
“关你什么事!”
“是啊,痛痛快快地去保加利亚过暑假吧,当心有人在你去之前就把你按在黑湖里溺死!”德拉科没好气地说,想起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那些大骂格兰杰的面色不善的女学生们。
“我本来也没想去!”她涨红着脸说,“况且,我去不去也都不关你的事!”
“哦,当然不关我的事——”他的语气忽然诡异地平静下来了。
他的怒火上忽然被浇了一瓢冰冷的黑湖水——这绝不是因为她说她不会去保加利亚。
“完全不关我的事,你这愚蠢的小麻瓜种。”他懒洋洋地打开校医院的门,心情不错地恶劣地笑着,大步走了出去。
德拉科决定做点什么。
他绝不是对那女孩产生了一丝同情,而是觉得那些伤痕累累的手指很碍眼。
既然他无从掐灭任何伤害的火苗——鉴于那些猫头鹰来自四面八方——就只能从伤害的源头上下功夫了。
德拉科坚信,假使威克多尔·克鲁姆能离她远一点,这些麻烦事就会如烟一般消散的;至于格兰杰怎么想——谁会在意她怎么想?
反正她又不喜欢克鲁姆,她也没打算去保加利亚过暑假。
某天中午用餐的时候,他特地坐在克鲁姆旁边,同这位他自圣诞舞会后就再也没特意攀谈过的德姆斯特朗勇士套起了交情。
“你知道,我本来可以去德姆斯特朗的。”德拉科说,“我曾经收到过你们学校的录取通知书。”
克鲁姆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继续对付自己盘子里的腌鲱鱼。
“我想提个好心的建议,离格兰杰远一点,否则你是没好果子吃的。”德拉科淡淡地说。
“赫—米—恩?”克鲁姆沉着脸,终于放下了叉子,“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德拉科不喜欢他这种称呼格兰杰的方式,太恶心了。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对这位他曾经崇拜的球星保持友好的口气,“格兰杰是波特的朋友,我想你大概察觉到这一点了吧?”
克鲁姆点了点头,将信将疑地看着德拉科。
德拉科打开《女巫周刊》,翻到写有《哈利·波特的秘密伤心史》的那一页拿给克鲁姆瞧,“你被她耍了——看看这上面是怎么写她的——她打从一开始就同波特关系不一般。”
克鲁姆一言不发,拿过那份报道阅读起来,脸上逐渐浮现出惊讶的神色。
“我猜你们对话的时候,她总是会谈到他吧?”德拉科装出轻描淡写的样子来——忍着某种酸溜溜的情绪——悄悄地在这位勇士心里播下阴暗的种子,“从黑湖里被你救上来的时候,她是不是更在意波特的安危来着?看上去,她不太在意你对她说些什么,是不是?”
“你为什么会关注这些事?又为什么对我讲这些?这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克鲁姆的眼睛虎视眈眈地瞪着他,企图挖掘出他的险恶用心来。
“哦,我只是提醒提醒你。你是国际知名的球星,你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人关注。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邀请她去保加利亚,也知道你对她说的那些私密的话。假如不是你告诉别人的,你猜,那位记者是怎么知道这回事的?”德拉科意味深长地说,拍了拍克鲁姆的肩膀,把自己的可悲意图狼狈地隐藏在自己的微笑底下,“不要信错了人,让某个愚蠢的女孩把你的感情生活闹得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