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桌子边上,低头看她。
他的嘴角忽然浮出一缕玩味的微笑,“在你喝醉的时候,我没法跟你一般见识;没想到,在你清醒的时候,你竟然变本加厉地来招惹我。”
“我喝醉的时候,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吗?”赫敏的神色紧张起来,拼命眨着眼睛,仰头看他。
梅林保佑,她怎么可能做什么过分的事?
分明是他更过分!那肋骨上的隐秘痕迹,都是他搞的鬼!她红着脸想。
德拉科撇了撇嘴,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跟她对峙”这件事上,干脆一把握住她的腰,把她给架到桌子上了。
很好,他欣慰地想。
她坐在桌子上的话,谁也不用担心颈椎问题,能好端端地平视彼此了;他也能腾出手来摸她的头发,却不用担心她调皮地满地乱跑了。
毕竟他的双腿正紧贴着桌沿呢,她的腿则被微妙地卡住了。
就是这样,德拉科满意地想,这下她是绝不可能不经过他的同意,就自己滑溜溜地逃走了。
这个狡猾的女孩,别以为他不知道她在打什么鬼主意。
“你昨天——”德拉科直直地看向她。
泛红的脸颊、甜柔的嘴唇、灵气十足的眼睛,逐渐与记忆中那个撒着娇的、醉意朦胧的、对他做尽坏事的女孩子重叠了。
她正迷惑地歪头望着他,等着他说完他的话。
德拉科停下话语,登时脸红了。
该叫他怎么说?
那些深情的表白、那些热烈的触摸、那些过分亲密的举动,她醒来以后,全都不记得了。
“算了。与其说出来,还不如叫你自己体会,”他轻声说,轻轻捏起她的下巴,大拇指来回摩挲着那柔滑的触感,打量着她,“体会一下你是怎么对我的。”
瞧瞧,这纯洁无辜的眼神!
似乎她从没像个小女王一样在上面命令他“不许动”,说他“闻起来宛如天堂”,然后花样百出地折磨过他一样。
似乎那些用脸红耳热堆叠起来的漫长光阴,都出自于他的幻想,都是他做的一场光怪陆离的美梦。
真不公平!德拉科耿耿于怀地想,决心让她感受一下这种“不公平”的滋味。
“闭上眼。”他说,重新将唇凑近了她,轻轻地吻向她的眼皮。
赫敏有点儿惊慌地闭上了眼睛。
一开始,那是一片繁花点点的星光下的原野,她的眼睛似乎是朵凝着露水的花,在一片黑暗中感受睫毛上的微颤。
他的唇像一只寻寻觅觅的蜻蜓,或者像一只微微振翅的蝴蝶,在她的眼睛上轻舞扇动。
雪松味的蝴蝶。
一左一右,轮流忽闪。
她曾亲过他的眼睛吗?赫敏呆呆地想,身体的所有感知能力都集中到微颤的眼皮上了。
似乎有细小的电流噼里啪啦,滋生出炫目的火花,在她眼皮底下的视网膜上接连绽放。
然后是鼻尖,鼻尖相触。
轻轻的,柔柔的,痒痒的。她不由得嘴角上扬。
继而是某种软软的嘴唇触感,他在吻她的鼻尖,含住了她,后来还有牙齿轻轻咬她,制造出了一种她带着鼻音的微微惊异的轻叫声。
她睁开眼,从蒙昧的黑暗中走出来,霎时间就被那双充满恋慕的灰亮的眼睛给迷惑住了。
她的手顺着他的衣襟滑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才好。
赫敏急促地说:“我不认为……我做过咬鼻尖这种事……”
他轻声笑了,肯定地说:“是的,你做过,你这个颐指气使的小女王。”
她睁大眼睛,一边迷惑他为什么叫她小女王,为什么说她颐指气使,一边又深刻反思自己为什么会咬人。
她忽视了那只熟练的从下巴滑到她后脑勺的手,更没注意另一只手已经用食指和拇指来揉捏她的耳垂了。
直到他最终含住它。
天呐,这头发丝儿都在颤栗的感觉可不妙。
而看他那满怀兴味的、耐性十足的架势,似乎这才刚开始呢。
赫敏想,无论她昨天做了什么事,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死不认账,溜之大吉。
她把手仰撑在桌面,鬼鬼祟祟地想要趁他沉迷于亲吻的时候,赶紧往桌子下滑,尽快脱离战场——却悚然发现自己被卡得很紧。
是啊,这微妙的姿势,不上不下的。
令人感到不详的姿势。
他绝对是故意的。他把一切都考虑到了。她瞧着那头无辜的铂金色头发,迷离地想。
然后她想偷摸坐回去点——在他发现以前。
可是她办不到,没人能帮她。
德拉科正忙着亲吻她。
灼热的呼吸星火燎原。耳根的细小绒毛被暖风吹得轻柔晃动。
脖颈处微微跳跃的动脉焕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