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皮囊……”
“看得出来,的确还有一些留存世间的信徒,对你表现出了某种令人惊讶的忠诚。比如彼得·佩迪鲁——”邓布利多平静地说,“他为你可算是尽心尽力,甚至为你送了命。”
婴儿冷笑了一声。
“我以为你能为他的死亡多表现出点儿遗憾之情的。这世上能有几个信徒,可以从阿兹卡班逃出来,一次次地冒着被抓住的风险往霍格沃茨跑,只为了偷出一根魔杖来,替你解除石化咒?”
“那个蠢货!”婴儿不屑地说,声音很刺耳,“他甚至不能给我找根正常的魔杖出来。一根废物的魔杖——不听使唤的树枝——算得了什么魔杖?他的价值已经到此为止了,就算死也是死得其所!”
邓布利多的眼神闪动了一下。
“那么,汤姆,谈谈其他的信徒吧——沃尔顿·麦克尼尔——这位信徒对你而言,是不是更有价值一点儿了?”
婴儿的蛇瞳紧缩了一下。
“他甚至愿意放弃来之不易的安宁生活去以身犯险,假扮巴格曼。”邓布利多微笑着说,“只可惜,我们一下子就抓到他了。是不是,西里斯?”
“没错。”西里斯冷冰冰地说,“他把一切都交代了。他的旧主子是怎么在某一天被巴格曼抱着登门拜访的,又是怎么要求他在决赛这天假扮巴格曼,在赛前略施小计,确保迷宫里的火焰杯被伪装好,把通往墓园的门钥匙安插进去的……”
他厌恶地盯着地上那团东西,继续说,“还有,他的主人要求他留心阿拉斯托·穆迪,看看他把工作做到什么程度了;假如他有什么没做完的,就让麦克尼尔收尾,把其他的勇士解决掉,为哈利·波特拿到火焰杯扫清障碍……”
“他也是个废物——我该毒哑他的!”婴儿的细长鼻孔在急促颤动,它尖声说,“他毁了一切!”
“我很好奇,汤姆,你是怎么跟巴格曼牵扯到一起的?”邓布利多饶有兴致地问,打量着他的红眼睛,忽而用恍然大悟的语气说,“啊,是在巴蒂·克劳奇家吗?你是利用他逃走的?”
“他,既愚蠢,又贪婪,”婴儿用尖利难听的声音慢慢地说,“奇洛的身体正濒临崩溃,状况一天不如一天了……这时候,他孤身送上门了……多么巧合啊,一双渴望财富的眼睛,一个健壮的巫师身体……他按响了门铃,想要看看巴蒂·克劳奇在不在家……只需要一点小手段,就把他收服了。”
“我猜也是。”邓布利多平静地说:“什么手段?一些蛊惑人心的慷慨大方的许诺,或许,再加上一个出其不意的夺魂咒?”
西里斯望着它,那团肉正发出鄙夷的冷哼,“意志不怎么坚决,受不了财富的诱惑……很容易受人摆布……许以重利,加上夺魂咒的帮助,足够使他心甘情愿带着一个灵魂离开克劳奇家。”
“而你那位忠心耿耿的仆人,就这样被抛弃了,死不瞑目。”邓布利多语气和缓地提醒那婴儿,有关奇洛的悲惨结局。
“他撑不下去了。他光荣地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婴儿无情地说。
“既然你有了健壮的附身对象,为什么又要创造一副新的躯壳?”邓布利多注视着他。
“他在魔法部工作,太引人注目了。”婴儿诡秘一笑,那张不似人样的脸显得阴森可怖,“总会有一些苍蝇跟在他屁股后面嗡嗡乱飞。长久地附身在他身上,无法保持低调……”
“伯莎·乔金斯死了。”西里斯低声对邓布利多说,“她大概就是因为发现了巴格曼不同寻常的端倪——”
“你杀了她?”邓布利多问,眼里闪出冷峻的光。
围拢着的凤凰社成员们听闻此话,也发出了不可思议的抽气声。
婴儿冷哼一声。“多管闲事的蠢女人,她的鼻子不该伸得那么长。”
“我敢打赌,你从她身上套到了不少情报。”邓布利多笃定地说。
“物尽其用。”它口吻冷酷,打算对此事一带而过,不欲展开详谈。
邓布利多却不想轻轻放下放过这个话题。
他试探着问:“比如,通过她,知道了老巴蒂·克劳奇的近况,匿名送了一盆伪装成蟹爪兰的致命的魔鬼网给他?”
“堪称巧妙,不是吗?”它对此津津乐道,“我甚至不用亲自去杀他。”
“你是怕他透露什么信息吗?我敢打赌,你对他施了不少夺魂咒。”邓布利多说。
婴儿的脸皱成了更丑陋的形状,没有立即说话。
邓布利多叹了一口气。“何必徒造杀孽?他已经完全疯了,魔法部什么也没从他嘴里套出来。既然伯莎·乔金斯都告诉你了,你为什么不放过他?”
婴儿冷哼一声。
“别藏着掖着的了,汤姆,我们知道小巴蒂·克劳奇还活着,他在你的授意下假扮了穆迪。他告诉我,你杀了自己的麻瓜父亲,就是墓碑下的那一位吧?”邓布利多冲那块矗立在阴影下的墓碑点点头,“我对此表示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