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谈,不是几封信就能说得清的。那太不保险,也太容易产生歧义。或许他们不该急哄哄地写信质问他,而是应该耐心一点,等到暑假再跟德拉科慢慢问清楚这件事。
“况且,你得相信咱们养大的儿子。我相信他会把这些流言蜚语处理好的,或许现在正处理着呢。”纳西莎继续说。
她对小龙是怀有信心的。马尔福家用纯血观念喂养大的孩子,她始终不能相信,他会毫无道理地做出传言中那样没头没脑的事情。
“他最好是在处理这件事。”卢修斯磨了磨自己的后槽牙,“否则,我不介意亲自帮他处理。”
纳西莎叹口气,将自己的手覆盖在卢修斯手上,温柔地摩挲他的手心。
眼前那个臭着脸的男人的面色,终于稍微好看了点儿。
“卢修斯,我有些厌烦英国的天气了,更厌烦那些绕在马尔福庄园门口打探的长舌妇们。”纳西莎说,把目光从那封信上移开,湛蓝的眼睛看着自己的丈夫,“亲爱的,陪我出去转转吧。”
“也不是不行。”卢修斯低声说,对纳西莎微微一笑。
他知道西茜是为他着想。近期他出门办事所面对的试探和非议,远远比她这个可以在自家庄园独自逍遥的贵妇人要多得多。
对此,卢修斯有些烦不胜烦。特别是当他发现,别人对他儿子的事情,比他自己这个做父亲的还要了解的时候,他简直烦透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德拉科·马尔福对于自己父母百转千回的心理活动一无所知。他等了两天,发现卢修斯和纳西莎未曾寄来只言片语,似乎把他给遗忘了。
于是他静下心来,重新写了一封长长的信,向自己的母亲致歉,并圆滑地解释说,他的课业究竟有多么繁忙,三强争霸赛在霍格沃茨的比拼又是多么热火朝天,他忙于各类与国际学生的社交活动,并不是故意不回信给她的云云。
可纳西莎依旧杳无音讯。
事情就是这样有趣,当别人一封信一封信地给你发过来、企图问候你的时候,你只觉得不耐烦;可当对方终于学着尊重你、给你空间,并且毫无动静的时候,你反倒心慌起来,想要看看对方在干什么了。
都已经过去好几天了,父亲和母亲究竟打算干什么——他们的反应不对头!魁地奇球场上,德拉科恼火地想着这件事,恶狠狠地吹响了哨子,对高空中的克拉布嚷嚷:“文森特,我让你练的是‘反击游走球’,不是‘反击队友’!高尔的鼻子都让你打出血了!”
“我不是故意的!”克拉布像一块秤砣一样落到地面上,大声说,“格雷戈里的脑袋长得太像游走球了!他就像一颗长在扫帚上的大头菜一样,悄无声息地就从我背后冲过来了!把我给吓了一跳!”
“我冲你嚷嚷过了!”高尔站在德拉科一旁大声说,仰着脸,捂着鼻子,鼻血哗哗地往外流着,“你说你在跑什么神儿?你总是听不见我说话!”
“你们得练练默契啊,还有团队配合意识。”德拉科烦恼地说,“分开看,个个都能独当一面,力气足够,平衡感也练得不错,可一打配合就乱七八糟!”
克拉布垂着头,悻悻地站在德拉科面前,听他数落;高尔作为此事的苦主——这次总算不是他犯的错误了——刚想自豪地笑笑,可惜鼻血倒灌进嘴里,呛得他直咳嗽。
“我们也不完全没默契啊,之前不都同时打中了球——”过了一会儿,克拉布瓮声瓮气地说。
“还好意思说这件事!”德拉科叉着腰怒视他们,快要压抑不住自己的脾气了,“你们告诉我,你们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每次游走球飞过来,你们要不就都不打,要不就在同一时间一起打,总是撞个头破血流!”
“事实上,马尔福,这并不完全是坏事。”塞德里克·迪戈里路过他们的时候,令人惊讶地停住了脚步,冲克拉布和高尔那边温和地点了点头,“能够在同时、同地、做相同的动作,是很了不起的默契和天赋。我只见过韦斯莱孪生兄弟有这样的能耐。他们如果真如你所说,行为能达到如此一致的地步,应当很适合练习‘双人联击’。”
“哦,没错。谢谢。”德拉科被一语点醒梦中人,心中重新燃起对这两位击球手的希望。
可他没有丧失一个斯莱特林的警惕。下一秒,他就充满怀疑地问,“迪戈里,你有何贵干?”
“我建议你们先把他送到校医院去看看鼻子。”迪戈里没有理睬德拉科的话,关切地问,“鼻血流得有点多了——鼻梁没断吧?”
“我送他去看看!”克拉布自告奋勇——在德拉科还没发更多火之前——带着捂着鼻子的高尔踉踉跄跄地跑路了。
只剩下德拉科面对这位赫奇帕奇的勇士——用生命证明黑魔王卷土重来的倒霉鬼——德拉科·马尔福的小小梦魇之一——塞德里克·迪戈里。
“我可不需要你假好心,你究竟有何贵干?”德拉科冷冷地说,目光移向空旷的魁地奇场地,拒绝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