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肯再接别的话茬。
“我保证。”邓布利多遗憾地耸耸肩,像是失去了人生一大乐趣。
“那么,某一天,您会用她来要挟我吗?”德拉科放弃了斯莱特林式的谨慎,他已经被心中这个问题折磨到五内俱焚。
斯内普教授言辞中的某种意味令他不安。因此,他选择用格兰芬多式的大胆直白态度来提出这个问题,就像赫敏常常做的那样。
阿不思叹了一口气。一个彻头彻尾的格兰芬多往往会从幽默的角度来诠释这一切,比如哈利的朋友罗恩·韦斯莱,他对“成为人质”这件事感到与有荣焉般的自豪,而很少细究这背后的深切含义;可他瞒不过一个彻头彻尾的斯莱特林,他们总是能迅速地从最负面和最深刻的角度去理解问题,绝不会认为这是一场玩笑。
最要命的是,他或多或少也存了一点斯莱特林们所理解的试探意思——虽然只有一丁点儿——这无可否认。
阿不思能感受到这句话里的锋利语气。这说明了一点,德拉科·马尔福对赫敏·格兰杰极其重视,甚至超过了他所预计的程度。
这意味着,他必须认真来回答这个问题——假使他还想争取到这个难缠的马尔福男孩的支持的话。
“别把我想得那么坏,德拉科·马尔福。”邓布利多罕见地叫了他的全名,而非仅仅是“德拉科”。
他放低了姿态,对面露警惕之色的少年保持微笑,“要知道,我不是泯灭人性的野兽。我只会尽量去劝说人们,朝着光明的方向前进而已。”
“我不怀疑您高尚的追求。但我有自己想要守护的人,假使您想牺牲我所在乎的人,去实现您高尚的追求,我绝不会答应,也绝不会坐视不理。”德拉科面色凝重,直截了当。
“我尊重这一点。”邓布利多简短地说。
“很高兴我们说清了这一点。”德拉科高傲地说,“感谢您的尊重,邓布利多教授。”
他用无可挑剔的姿势对邓布利多行了礼,没有再看他,毫不犹豫地转身走出了校长室的大门。
这天夜里的天文课内容有些无聊。
高耸的观星的天文台上,三月末的夜风呼呼作响,透出一股沁凉的寒意,把学生们冻得瑟瑟发抖。
辛尼斯塔教授的声音都快被风刮散了,她扯着嗓子要求学生们两人一组,随机观察一颗卫星,并且画出它在一段时间内的运行轨迹。
“德拉科,怎么样?斯内普教授没难为你吧?”赫敏装模作样地调试着角落里的一架天文望远镜,偷偷凑近德拉科问。
“还不错。没你想得那么可怕——他对我算得上宽容。”德拉科低头轻吻她的头发——她头发上的香气正顺着风吹到他的鼻腔里——烦闷的心情忽然一扫而空。
他伸手来帮她扶住沉重的望远镜镜筒,“我倒是担心你,麦格教授没再找你谈个心什么的?”
“谈心——谈什么心?”
“比如,劝你远离我这个斯莱特林的坏家伙。听她早前那口气,好像我胁迫你,甚至诱拐你一样。”他用一种开玩笑的口吻说出了这些话,心里却像那镜筒一般沉重。
“她全无动静。德拉科,别这样想麦格教授,你知道她一向很公正……我猜,她只是太震惊了,所以才有些口不择言。”在凄厉呼啸的风声里,赫敏又凑近了他一点,不安地说,“她只是需要一段时间来接受现实……”
“即使她那样想也没关系,某种程度上……我确实诱拐了你……”德拉科嘴角噙着一抹微笑,有点得意地替她把被风吹乱的头发掖到她耳朵后面,打量着她的表情——惊讶地发现她的嘴唇正在泛白。
“怎么了?不舒服吗?”他敏锐地问。
“没事。”她冲他笑了笑。
“没事个鬼,你的脸都开始发白了!”他担忧地注视着她,用手触了触她的脸,“还这么凉!”
“真的没事——”赫敏心烦意乱地说,身体因为一阵猛然吹过的高塔朔风而微微颤抖。
她一定是经历了什么严厉的逼问、训斥甚至惩罚,还不想让他知道!
德拉科的心头顿时涌出一股怒气,那些吃饱了没事干的单身教授们,就不能让他俩自己待着吗?
“行了,你都已经发抖了。跟我说说,麦格教授究竟对你说了什么?她威胁你了吗?”他紧皱着眉头,把赫敏的肩膀扳过来,严肃地直视她的眼睛。
“不,真的没有!她没对我说什么!我只是,只是——”赫敏支支吾吾地说。
怀着某种羞涩,她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可她看到德拉科那双灰色的眼睛马上就要出离愤怒了,深知这个问题她避无可避。
她感受着德拉科双手扶在她肩头的温暖,冰凉的脸上终于泛上了点红色。
她垂下眼睛,小声在他耳边说,“只是我生理期到了。”
“哦——”德拉科的恼怒表情破碎了,取而代之的是十二万分的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