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德拉科,他总把自己装进某种壳子里,戴上温柔、克制、绅士的面具,脸上完全没有任何槲寄生下那一吻所展现的疯狂的痕迹。
然而赫敏知道,那一吻不是错觉——正如他对她的失控——是真实发生的事。
“那证据是什么?”金妮问。
赫敏把手伸过去,把一枚精美的白贝母纽扣展示给金妮看。
“纽扣?”金妮迷茫了,“这算什么证据?”
赫敏笑而不语。
它原本是他白衬衫的第二颗纽扣,现在却成了他为她失控的隐秘证据。那是她在挂毯后的黑暗里无意间所揪下来的。他甚至都没意识到自己的纽扣被她扯下来了,鉴于他那时候正激烈地、痴缠地、近乎失控地亲吻她。
赫敏有点喜欢他对她失控。每到这时,他就不再是斯莱特林式冷静的代名词,而多了几分格兰芬多式的莽撞。
一想到他完美的面具上曾为她出现过一丝裂痕,甚至碎成一地残渣,她就会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满足感。
赫敏·格兰杰,你的想法太诡异了。她笑眯眯地瞧着那纽扣,暗暗对自己说。
“感觉你古古怪怪的。”金妮扫了一眼那个对着纽扣傻笑的女孩,回味无穷地说,“今天你可算是给我争了一口气!后半场,我看见有好几个男生想要跃跃欲试地去邀请你呢——哪个学院的都有,其他学校的也有。你注意到了吗?”
“没有。”赫敏坦率地说,“我当时挺忙的。你知道,没精力看东看西。”
“我猜也是。可惜啊,你被某人霸占得死死的,一点闲暇都没有,一点机会都不让给别人。”金妮好奇地问,“话说回来,你今天怎么这么乖巧?你平时不是最不喜欢被束缚自由吗?”
“噢,别提了,金妮,这跟自由没关系;我只是不想再叫他吃醋了。”赫敏掩饰性地打了个呵欠,把那少年吃醋后的疯狂一吻深埋心底。
爱吃醋的德拉科正在自己位于黑湖底的四柱床上辗转反侧。
尽管身体极为疲倦,他脑中依然兴奋不已、难以入眠。今夜的一切都像是一场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的盛大美梦,而他的思绪还流连在这场梦中。
只不过短短四个小时的社交舞会而已……他却如同经历了一场跌宕起伏的魁地奇比赛,感到了某种心潮澎湃。
漫长的等待、极度的惊艳、无边的骄傲、强烈的快乐……而后是蚀心的嫉妒、隐约的悲伤、失控的爱意……再来是小心翼翼的惊慌、失而复得的美妙……这无数情绪在他的回味中呼啸而过,仿佛一颗白矮星的突然引爆,为他的世界绽放出万丈光明,催生出一颗超新星。
他回味着记忆的犄角旮旯,在醉心的微笑中,蓦然想起了一些她所承认而被他当时所忽视的话语。
——“从一开始就没有克鲁姆什么事儿!从头到尾都是你!”她羞恼地说。
——“我那是在看坐在他旁边的你!我那会儿担心你因为害怕水而在黑湖底睡不安稳,一直在研究你的黑眼圈!”她冲他咆哮。
——“那是因为你!你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魁地奇找球手可不止他一个!我早在知道他之前,就已经认识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找球手了——起码我认为是——那就是你!我去研究魁地奇很意外吗?你的哪场魁地奇我缺席过?”她焦急地说。
在一波一波的回味中,狂喜的潮水逐渐涨满了德拉科的心湖。
这些气势汹汹的话,近乎于对他的一种表白……那是她在意他的证据。这些证据的碎片在他脑海的记忆里翻涌动荡、反复验证——最终他确定它们都是真实有效的。
原来,赫敏自始至终都在意他——只在意他。德拉科对着四柱床顶的帷幔微微笑了。
还有那个激烈的、任性的、濒临失控的吻。
令人愉悦、兴奋甚至渴望更多。他知道这过于胡闹,是罪恶的,他差点就要滑入某种罪恶的渊薮,那不该是她现在所能承受的热切欲望。
太快了。他告诫自己,她才15岁而已,不该进展太快。
慢慢来。不要吓到她。还有那么多事情没做完,他不该早早把她拖下水。她那样信赖他,他要当得起她的信任,而不是利用她的天真无知和热情信赖去做一些过于混蛋的事。
不该放肆地做那些梦里缠绵的事——那些能让她发出小猫一样哀泣的事——尽管他很想,想得浑身疼痛。
他试着把心底那头不听话的野兽关进最深不见底的牢笼。那野兽露出一副无辜的神气,似乎此前他所做的一切都与它毫无关联,它一点都没有呐喊、咆哮或是撺掇他什么。
做正确的事远比满足私欲要难得多。他绝不想把这件事搞砸,为此,他愿意更加慎重一点。德拉科叹口气,回味着那个痴缠的吻,回想着她在他怀里蠕动的甜美感受,再次试图进入梦乡。
斯莱特林们对于“德拉科与赫敏成为舞伴”这件事,采取了一种诡异的沉默态度,甚至比之前对德拉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