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白了。
好了!这下,那些刻意的回避和躲闪都有了答案。
他成了“隔壁学院的普通朋友”也成了理所当然的事。
赫敏·格兰杰——这可恶的、没心没肺的姑娘——有了新目标:威克多尔·克鲁姆。
说不定她已经对着他的海报发了一个假期的花痴。
这景象,光是想想都足以令他胃中泛酸。
德拉科·马尔福与威克多尔·克鲁姆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也许什么都不算。她都一个月没见他了,也没见她关心关心他。
“很好。那我就不打扰你了。”他突兀地说完这句话,迈开长腿,撇下她走了。
“德拉科!”赫敏在身后叫他。他只略微停了停,然后把腿迈得更快了。他走得六亲不认、脚下生风,像个天底下最令人咬牙切齿的坏男孩那样。
他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她的表情:有些困惑,还有些难过。
他表现得毫无风度,绝不绅士。德拉科痛恨此刻自己的表现——但倘使,倘使他再待下去,他不确定自己会不会说出更难听的话。
算了,今天就这样吧。他心烦意乱、郁郁寡欢地走在回自家帐篷的路上。
营地里依旧吵闹得厉害,充满与他无关的歌声、笑声。
但渐渐地,歌声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可怕的尖叫声;德拉科从熊熊燃烧的妒火中回过神来,发觉人们正在慌乱地奔逃。
就着几堆仍在跳动的篝火的光,他看到人们纷纷朝树林逃跑,像是躲避某个营地上向他们移动的东西。那东西古怪地闪着光,发出打枪一样的声音。
借着一道诡异的绿光,德拉科看见营地上空漂浮着几个模糊的人影,远处还有一些火光和浓烟,像是谁家的帐篷着火了。还有一些戴面具和兜帽的人,伴随着讥笑声和狂笑声,隐隐约约地在远方浮现出来。
赫敏!一瞬间,他大惊失色,拔腿就往回跑。他疯狂地挤过奔涌的人潮,粗暴地用手臂扒拉开那些撞在他面前的人。
有人发出了抱怨的声音,但他不在乎——他只在乎她。
他满心懊恼。他怎么能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因为那可笑的负气把她撇在那里?而现在,回头的路似乎格外漫长,那么多拥挤的人都在与德拉科作对。
到处充满孩子的哭闹声、女人的尖叫声还有男人的咒骂声。头顶的上空发出尖叫,借着几顶帐篷上的火焰,德拉科认出那是接待处的麻瓜一家,他们被倒挂在天上,如同待宰的猪,发出了一阵阵惊恐的嚎叫。
德拉科更加着急地往回赶,他心中怀着巨大的不安。他终于挤过大部分的人群,回到了接水处附近。一个粉色的单薄身影正伏在地上,试图挣扎着站起来。
他急忙冲过去,扶了她一把,“你没事吧?”
她抬头看着他,脸上沾了些灰。她眼睛里湿漉漉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你来干什么?你不是……你不是不准备理我了吗?”
“抱歉,真的抱歉。我不该把你留在这里。”德拉科急匆匆地打量她的膝盖和手肘,那里都沾上了泥。他扶着她的胳膊问,“你还能走吗?我们得赶紧离开这儿。”
“脚动不了了。”她抽着鼻子说。她穿得很少,夜风又有些凉,他听见她小小地打了个喷嚏。
他叹口气,利索地脱下自己的黑色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了。她委屈巴巴地看着他,没有拒绝。
“我背你,快上来。”德拉科蹲下,示意她上来。她抽噎了一声,趴在他后背,光溜溜的手臂圈住了他的脖子。
他毫不费力地就把她背起来了,就近跟着大部队逃往树林的深处。她很轻,像片羽毛似的贴着他,几乎没什么重量。他能感觉到她在发着抖,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冷。
“你还冷吗?”他稍微歪头,轻声问她。
“不,很暖和。”她脸搁在他肩膀上,带着哭腔说。
赫敏·格兰杰是在害怕。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了。德拉科走后,她正没精打采地打水,就听到了一阵人群的骚乱,由远及近,声音越来越大。
这感觉很不对劲。她决定提着水壶尽快赶回去。可是没走几步,身后急匆匆跑动的人就把她撞倒了,脚腕处传来一阵疼痛。
完蛋了,她想。她带着魔杖,但她并不知道怎么治疗脚踝啊。
绝望的阴云笼罩了她。
德拉科这个混蛋,他对她太坏了!他来找她,就是为了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惹她生气的吗?然后把她孤零零丢在这里……
她怎么会喜欢这么蛮不讲理的坏男孩呢?她一边在泥地里挣扎,一边在心里唾弃自己。
然后,她蛮不讲理的坏男孩赶回来了。他看起来大惊失色,打理得整齐服帖的发型已经有些凌乱,完全没了顶层包厢里那副冷静自持的模样,看到她的一瞬间,他的眼睛似乎闪过一丝欣喜的光亮。
他重新变回那个熟悉的、体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