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非常,非常棒。他们都说你技术很棒。”她抬头看着他,脸上绽开了灿烂的笑容,眼睛里有星光闪烁。
这还差不多。德拉科自鸣得意地对她笑了笑,刚想再对她多说点什么——
她却猛然神色微敛,脸颊泛红,像是“想起有即将到达最后期限的作业没写完”那样紧张。如同那只叫克鲁克山的猫,她慌慌张张、拔腿就跑,“我,我有事先走啦!”
她学得未免有些太卖力了。
那个时间转换器是不是让她有些魔怔了?德拉科担忧的眼神追随着她离去的背影,脚步有些迟滞。她实在应该多退两门选修课,不是吗?
“马尔福!”这时,身后传来突兀的声音,打断了德拉科的思绪。
他心情不悦,满心戒备地回头,发现是赫奇帕奇的队长塞德里克·迪戈里。他冷下脸来,不耐烦地问,“干什么?”
“祝贺你拿到了金色飞贼。我得解释一下,有关扎卡赖斯的行为,我此前并不知情。我从来就没想过,也没告诉他,要用这种手段——”塞德里克急急地说,却被德拉科挥手打断了。
“不用解释。”德拉科淡漠地说,扫了一眼这个以脸蛋驰名霍格沃茨的獾院帅哥,无视他脸上的焦急和歉意,心中没由来地产生一丝烦闷,声音寒凉如冰,“收起你的假惺惺和假好心——我不在乎。”
他没再看迪戈里的表情,迈开六亲不认的步伐,匆匆离去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塞德里克·迪戈里。前世,德拉科一直对他不冷不热,与他素无往来。
塞德里克·迪戈里,总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温和、儒雅、对任何人都很友善。另一方面,德拉科·马尔福,则总是一副趾高气扬、欺压同学、看不起所有人的样子。
他们压根就不是一类人。
德拉科一直无法忘怀那幕场景。这个17岁男孩的尸体出现在三强争霸赛的比赛场地,斯内普教授的黑袍盖在他身上——那是德拉科记忆中,斯内普教授唯一一次脱下自己的黑袍。
那时候,他才大致明白,死亡是什么意思。
是迷茫,是心慌、是空洞。是温热的身体变成冰冷的躯壳,是朋友撕心裂肺的饮泣,是亲人肝肠寸断的哀恸。
是回荡在场地上全校师生共同的悲鸣。
前世,德拉科曾嘲笑别人的惊慌失措,内心却同样深受震撼。
今生,他看到塞德里克·迪戈里,总会想起他变得空洞的灰色眼睛。这让他不知该如何对待他,正如他不知该如何对待那些曾经真实地死在他面前的其他人。
看到他们,他总觉得眼睛、心脏、灵魂被什么所刺痛。
别想了,德拉科·马尔福,你救不了所有人。
离他们远远的,敬而远之!
别想东想西的了,好像你现在需要考虑的还不够多似的!他劝说着自己,在茫茫的人群中踽踽独行,偶尔对几个冲他打招呼的学生勉强一笑。
而后是时光飞逝。
课程似乎变得越来越紧张,赫敏似乎变得越来越繁忙。
德拉科现在虽然不需要练习魁地奇,却不得不抽出时间来,替反应迟钝的克拉布和高尔辅导那些他们看不懂的课程,并且没收他们口袋里藏着的所有糖果,防止他们继续长胖。
他甚至面无表情地拉着克拉布和高尔去魁地奇球场,勒令他们每天花点时间在飞天扫帚上,而不是在斯莱特林餐桌上坐到地老天荒,或者在图书馆里睡得口水四溢。
“为什么啊,德拉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克拉布哀嚎着,“我们都已经把星象图画对了!”
“文森特。”德拉科严肃地说,“我记得你二年级的时候,曾想要加入院队,做个找球手。三年级开学的时候,我还曾看你和高尔在晚间的赛场上试图练习投掷鬼飞球。而今,你却只想着怎么多吃一包果仁脆糖!是什么让你丧失了斗志?”
“她——他们说我不是那块料。”克拉布说,眨巴着自己的小眼睛,难过地低下了头,“我没有做找球手的天赋,也没有做追球手的才能。”
“不。没有谁是天生就会打魁地奇的。天赋再好的人,想要打得好,也离不开持之以恒的练习。”德拉科说,“而且,你没找准自己的定位。克拉布,你有没有想过,你可能更适合做击球手?”
克拉布抬起头,迷惑地看向德拉科。
这个时常毫不客气地押着他写作业、没收他心爱糖果的德拉科·马尔福,这个向来对人不假辞色的德拉科·马尔福,此刻正微微笑着,眼神中浮现出一丝令人意想不到的鼓励之色:“你有没有想过,以你这抗造的体格,你可能更适合拎起短棒,去对付四处逃窜的游走球?”
德拉科·马尔福,不知何时起,他似乎与儿时记忆里那个从不拿正眼瞧他、只会贬损他、把他当成一条狗那样呼来喝去的男孩不一样了。克拉布惊讶地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