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恨风险”吗?这会儿,一个狼人教授在他面前晃悠,他倒是不担心有危险了?
“没错,勇敢无畏的格兰芬多。”他懒洋洋地说,向她举杯示意,啜了一口酒。
赫敏气结。似乎他更关注自己在公众场合的仪态是否可以完美到把她的眼睛牢牢吸引住,而不是狼人的问题。
整个酒吧里,似乎只有她在忧心忡忡。
而且,是的,她不争气的眼睛确实被他吸引住了。
为什么有人能在厌倦的神态里展现出优雅的气质来呢?
为什么他冷漠地环视整个酒吧,却总会在看向她的时候,往嘴角抿上一丝笑意呢?
为什么她总是注意到这些似是而非的细节,甚至放大这些没人在意的细节,并且在心肌梗塞的边缘独自徘徊呢?
而他——永远那么冷静、淡定、神色自若。
这真令人生气。赫敏愤愤不平地猛喝了一大口黄油啤酒,丝毫没注意嘴巴上沾了圈泡沫。
“赫敏,你嘴唇上——”德拉科扬起眉毛,示意她。
“什么?”赫敏气呼呼地问。
德拉科用手在自己嘴上比划了一圈。
“你又在打什么哑谜?”赫敏不耐烦地说。
她现在烦透了猜谜游戏。没好气地冲他翻了个白眼,她又猛喝了一口,决心对他置之不理。
她忽然烦透了。烦透了她的心悸。烦透了他此刻的平静。
事实证明,嘴角带着一堆泡沫向别人翻白眼是没有任何杀伤力的,甚至还有几分可爱。而赫敏多喝的那一口酒,让她嘴角上泡沫的状态更糟糕、也更可爱了。
德拉科不忍直视地歪过身子,伸手抽了张纸巾,干脆帮她把那圈泡沫擦掉了。
一瞬间,赫敏是惊诧的。她是想躲开的。她都后仰着靠到椅背上了。
然而,他目光凝聚在她脸上,神情温和又自然,倒显得她像只不懂事的猫。
“别动。”他说,把脸微微凑近了她,用那双澄明的灰眸扰乱了她的大脑。他用纸巾轻柔地在她嘴唇上按压了几下,又倏然远离。
“这下好多了。”他歪着头打量了她一眼,满意地说,将那张纸巾团成一个小纸团,“啪嗒”一声扔到桌上,同时击打到她心里。
赫敏猛地呛咳了起来,把脸都呛红了。
“Anapneo(安咳消)!”德拉科忙用魔杖点了点她,一边轻拍她的后背一边抱怨,“你能小心点吗?”
“我又不是故意的!”赫敏不服气地跟他斗嘴,脸红得像是那种名为“Pink Lady”的苹果。
天呐!她被他的轻拍搞得心乱如麻,可是又有点隐约的快乐。
一瞬间她又不烦他了——他在轻拍她——难道她的大脑也被呛到了?
“梅林的臭袜子啊,你们就当我不存在吧。”罗恩用一种看蠢货的眼神看了他们一眼,做了个鬼脸,专心捣鼓起他从魔法把戏坊买来的咬鼻子茶杯来。
这时,哈利终于回来了。他兴高采烈地坐在赫敏对面,对他们宣布:“卢平教授要单独给我辅导守护神咒!”
“酷!”他旁边的罗恩吹了一声口哨。
“他是怎么说的?”德拉科感兴趣地问,继续轻拍小小呛咳的女孩。
“他认为摄魂怪对我有不同寻常的兴趣,有必要多练习一下。”哈利脸上掠过一丝阴影。
“不错,他确实有两把刷子,是个有点真材实料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德拉科不置可否,“你该好好练习,说不定能早点变出有形态的守护神。”
“是啊!要是有什么窍门,记得跟我们分享一下!”罗恩终于肯舍得放下他的咬鼻子茶杯,两眼放光地说。
赫敏没有说话。
她该广而告之吗?告诉大家,卢平教授是个狼人?
可是,她也听到了德拉科说的话。没错,卢平教授是个有真材实料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他比过去两年她所接触到的其他黑魔法防御术教授要有学识多了。
卢平教授,他尽心尽力,称职负责,教了学生们那么多有用的知识;而且,他对学生们一向态度很好——是那种格兰芬多们所崇尚的鼓励型教师——比斯内普教授那种斯莱特林式的刻薄毒舌打击教育要好太多、太多了。
这样一个有才华、有态度的优秀巫师,仅凭狼人身份,就要将他拒之门外吗?
于是她沉默了。
她小口地啜饮她的啤酒,再也不敢大口喝它,生怕身旁的男孩再给她擦嘴。她被刚才德拉科的接触弄得有些心慌意乱,尽管那触碰隔着一张纸巾。
还有他每次注视她的眼神,他刚刚对她展露的微笑,他此时对她后背的轻拍。还有他刚才在雪里迅捷有力的搂抱,他曾对她耳朵呼的那口气。
这一切让她心中蜜汁流颤,像是有一千只蜜蜂在嗡嗡作响。
她是一个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