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霄攥着鹿佰的白大褂领子,浓墨的眸子深处已经有压抑不住的杀意流于表面。
“所以你扯了一大堆,意思是治不好长安?”
银丝如刀吹毛立断,在鹿佰脖子上留下一道极细的血痕。
“戏耍我是要付出代价的。”
鹿佰摆摆手,示意宗霄冷静。
一把细长的柳叶刀抵上银丝将它推开,叮的声音像切割在了钢筋上。
“我可没这么说。”
鹿佰找出一个止血贴覆盖在伤口上,“游戏的特殊性造成祝长安不适合普遍性的治疗方案,最好的办法是像你这样——”
“将情绪外化,宣泄出来。在不影响复活欲//望的情况下,尽可能地防止负面情绪控制他的理智。”
宗霄眼睛一亮还没说话,鹿佰就打断他,摆了摆手,“可不是跟你一样暴虐成性,外化的方式有很多种,不是非要杀人打架。”
他语气无奈,镜片下的褐色眼睛充满了对宗霄的无语。
“你脑子里能不能有点健康积极的思想。”
宗霄没有理他,拖着他的大褂往祭司家走去,兴奋不已,“那赶紧处理了任务,去帮长安。”
矜贵的医生翻了个白眼,对这条只知道护主的狼狗无话可说。
因为村民的拒绝合作,祝长安非常“不得已”地选择了“比较”暴力的方式问话。
“村,村长家就在,这条街的街口,门上有一个大图腾柱的就是了……”
偏僻的巷尾,阴暗的角落里,祝长安背光站在一个蜷缩在地上的村民面前。
俊美不凡的面容上挂着礼貌温和的微笑,“谢谢配合。”
他收回架在对方脖子下的匕首,转身要走。
角落的村民长舒了一口气,还没准备哆哆嗦嗦地站起身来,祝长安却突然转过头,手中的匕首利刃反射着微弱的荧光,恍惚了村民的眼睛。
“抱歉,我忘了一件事。”
轻飘飘的声音鬼魅一般响在耳边,村民战战兢兢欲哭无泪,惊恐地看着祝长安一点点靠近自己。
“不要杀我!不要……”
村民头一歪倒在了地上,他惊慌的呼喊声没传出巷子就戛然而止。
祝长安替晕倒的村民戴上了兜帽,声音低柔悦耳。
“做个好梦。”
沉闷的脚步声在凹凸不平的砖地上有节奏地越来越远,狭窄的小巷又恢复成来时的静谧。
悲凉的哭泣声吸引了过路的祝长安,他停下脚步,扭头看向身侧的一栋房屋。
那里大门敞开,可以看见整洁的客厅里并没有任何人,但从正对着大门通往着后院的玻璃门里,是一群人围在一个坑洞边垂头啜泣,旁边的空地上放着一块棺材板。
这家人正在经历一场最后的告别。
祝长安对于这些村民将墓碑正对着房间的做法只是有趣地挑挑眉。
一个巨大的十字架立在墓碑两侧,纯白地耀眼。
他朝着葬礼的方向走去。
中年妇女捂着脸痛哭,两个年幼的孩子站在她的身边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懵懂地看着躺在棺材里的男人。
还有两位老人抱在一起默默流泪,悼念着自己逝去的孩子。
“妈妈,家里来客人了!你看,就在那里。”
小女孩拉了拉母亲的手,指着站在玻璃门外的祝长安。
女人擦了擦泪水,走过去推开了门,疑惑地看着祝长安,“请问你是?”
这位村民的态度很正常,只是表现出了对祝长安这张陌生面孔的疑惑,并没有任何排斥和敌意。也不知是因为陶宪的道具失效了还是在参加葬礼没有受到影响。
“我是阿尔奇祭司的朋友,路过您家听到有哭声所以过来看看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也许我能帮上一点忙。”
听到是阿尔奇的朋友,女人态度软化下来,侧开身子让进到院子里。
“原来是祭司大人的朋友。那你一定见到祭司大人了?我想拜托祭司大人为我丈夫做净化仪式,可他这几天都不出门,敲门也没有人应门,我没有办法见到他。”
女人哽咽着声音,拉着祝长安的手请求,“能不能麻烦你去找祭司大人请他来做净化仪式。”
祝长安闻言察觉到一丝古怪。
这些村民一直居住在村子里,祭祀活动也想必经历过很多次了,如果他祭祀期间不能见任何人,村民都应该知道才对。
但女人言辞之间,都反馈出一个信息:祭司不会像这次一样一点风声都没有。
“净化仪式是什么?”
祝长安想到村长对阿尔奇的态度,隐隐摸索到了一点边子。
但还是先专注眼下的事情。净化仪式又是一个新词,一提到仪式估计跟吸血鬼有联系。
那女人接着擦了一下眼泪,侧着身子让祝长安进到院子里。
祝长安往前走了几步,忍着冲天的大蒜味,看见了躺在棺材里的中年男人。
面色灰白泛着青,双手握拳贴在身侧,身上穿的巫师袍虽然整齐但是有些老旧。
在男人的脖子右侧,有两个大小相同的孔洞,血迹已经被处理干净了伤口看上去比较浅。
女人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