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夜躺在床上打了个哈欠,“那你扭捏了半天到底是几个意思?”
“我是想说,我们是夫妻……夫妻之间”,他顿了顿,有些艰难地继续说,“是不是应该做一些夫妻之间该做的事情。”
绯夜的哈欠硬生生憋在了喉咙里。
她直勾勾地看着他的眼睛,他果真有些不好意思地避开了她的视线。
她的脸也慢慢红了起来,她听懂了他的意思。
“你敢乱来,小心我打的你满地找牙!”她煞有介事地裹了裹自己的胸口的衣襟。叶源里这次却没有和她吵架,小声嘟囔了一句,“这世上没有人能把我打的满地找牙。”
她愣了一下,突然想起来以他的本事,若真想对她用强,别说一个她,就是十个她一百个她都拿他无可奈何。
她抬起头,却正对着他落寞的双眸,她突然觉得有点难受,却不知道哪里难受。
今夜风很清,被子也很暖,她却睡不着了。思索了许久,她起身穿上了布鞋。
初夏的夜风微微,他没有关窗,额发被晚风撩起,夜深了,竟突然有些寒冷,大概是刚下过一场大雨的缘故。他将被子朝上拉了些,闭了眼睛,准备入睡。
却是一团热乎乎地小东西从被子里钻了进来,长长的睫毛刮着他的下巴。
“你来干什么?”他被她吓了一跳。
“你说呢?”她抱住他的腰,“是谁今天一本正经的说夫妻之间应该做一些夫妻之间该做的事情的?”
他的脸一下红了起来,结结巴巴地可爱极了,“你……你……你肯吗?”
她平躺在他身边,视死如归,“嫁都嫁了,还有什么不能豁出去的。”
“你爱我吗?”她像个任性的小女孩。
他低头注视着她的眼睛,捧着她的脸义无反顾地吻了下去,“我爱你,认命了。”
当晚情浓缱绻,她没有再次尝到第一次的那种疼痛,反而是一种极其美好愉悦的快感,她从未体验过这种美妙的感觉。
直到两人筋疲力尽,她的额汗湿透了乌发,一动都不想动地靠在他的胸口入睡,他腾了个最让人舒服的位置揉她入怀,她才突然有了种安稳的感觉,一种奇异的,不再害怕的踏实感,这是曾经是她一直以来的渴望。
第二天二人起床时都有些羞涩,他讷讷地递给她她的衣服,她脸蛋飞红。
“你转过去,我要换衣服!”
他不情不愿地转过身,小声嘟囔,“昨天晚上还有什么没看过的。”
“做饭!”她将他的衣服丢给他,起床去收拾园中的果蔬去了。二人默默的吃了饭,什么也不说。午后小憩过后,他跑到了她的屋中,盯着她的床打量了许久。
“你干嘛总盯着我的床看?”她警惕地盯着他。
“我觉得床又些小了”,他摸了摸下巴,一本正经地说,“要是我们把两张床合到一起,床就可以变得很大。”
她自然知道他在打什么鬼主意,“不行,我搬不动!”她义正严辞地拒绝。
“我来搬就行,你不用动。”
她从来没见过他做事这么麻利,切个菜都要磨蹭半天的人,一眨眼的功夫就把床搬了进来,重新铺好了褥子。
夜晚,她裹着被子睡在一边,他躺过来,在背后推她。
“你睡了吗?”
“睡了。”
“睡了还能说话!”
她只觉身上突然重了许多,一睁眼,果真是他压了上来,她咬牙切齿,“你真像个禁欲好多年的老男人,好不容易骗到了一个小丫头。”
他低头笑了笑,“还是骗到了一个天底下最好看的小丫头,我多有本事。”
“我怎么突然觉得你这人不正经起来,这么不正经呢。”她恍然大悟,“是把我骗到手以后真面目露出来了吧。”
“明天是七夕,我要去上街玩!”
“好,都依你。”
他们像真正的夫妻一样拌嘴,嬉闹,缠绵床榻,你侬我侬。有一日她突然忘了抽屉里为何多了一个翡翠坠子,想了很久才记起是很久很久之前爷送给她的,她突然觉得那些往事都离她很遥远,仿佛是另一个人的人生。直到那一日,那封血书,让她彻底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