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看杂志上某个男明星也打了,觉得很酷,然后我就偷偷去纹身店问,有没有卖。”
他想到了什么,笑的特别开心。
“那个店老板我现在都记得,是个光头,两个手臂全是刺青。他看到我的时候还以为我也要刺。”
“你有想过刺吗?”我问他。
他一只手臂撑住床沿,借力稍稍凑近了我一点。
那张颇有魅力的面孔,在我面前放大。
“以前当然不会想啊。现在就不一定了。”
“你准备纹哪?”
夏油杰又凑近了一点,他身上有股清淡的檀木味,又混杂着丝丝烟草的苦涩。
像是要展示给我看,他指着自己的眼尾。
那是一道泛红的伤痕,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不让它好,甚至要记住它。
“我要把它纹下来。”他拉过我的手,用我的指尖去触碰那道伤。
他眼尾更红了。
很奇怪,他这样的行为。所以我用力收回手,把铁盒盖上,有些不自然的想要用正事的严肃,冲淡目前不在我预期内的氛围。
“你最多拖延两天,等到村里那些人去向【窗】投诉,叛逃就算被认定了。”
“明天我父母就会去迁菜菜子和美美子的户口,然后当天就买票去东京。”他跌回被褥里,语气如常。
“我也已经和孔时雨说了,他会扮演甚尔的角色的。”我看向窗外,觉得自己差不多该走了。
刚想开口,就听夏油杰音调有些闷的说,“你还是很讨厌我吗?”
“为什么这么说?”
“你好像穿了一身冰冷铠甲在面对所有人,也包括我。”
我看不到他的神情,因为不知什么时候,他关灯了。
抵在床沿的阴影里,他语态神秘莫测。
我认为我没有。
“我们回不去更亲近的时刻了是吗?”
我没说话,从床沿边站了起了,然后往外跨了一步坐在了柔软的被褥上。
我的膝盖抵着他的手臂。
如果月光足够明亮,那么一定,一定能让他看清我脸上所有的表情,展露在外的肌肤上所有的细节,以及,灵魂里的所有缺陷和弱点。
“你不用害怕。”我终于洞察到了,原来我从前都在忽视的,他的不安。
“现在在你面前的我,所展示出来的所有。都是我最真诚的一面。”
在如此静谧的夜晚,我一片黑暗里听到了柔软的呼吸声,细碎的磨蹭声,以及强有力却无序的心跳。
他缓缓坐了起来,将头埋在了我的肩上,将自己的身体,灵魂都压在了我的身上。
若即将面对一场以生命做赌注的赌局,那想必已我经拿到了赢面最大的牌了。
那么接下来,该是我出牌的时候。
“杰,那些阻挠我取得胜利的阻碍,我需要你帮我斩断。”
他环住了我的腰,整个人彻底缠住了我。感觉就像在水中自救,却不小心被冰冷的水草捆住。
他说,“好。绝对不会背叛你,我可以立束缚。”
温热的鼻息喷洒在我的耳旁,熏热了我的耳根。
我很满意现在的关系,因为功利主义的我,需要一个永远不会背叛的打手,替我在无法施展拳脚时,博得一寸喘息空间。
单方面驱使,远没有利益共生来得坚不可摧。
但我又不太能掌控住现在匪夷所思的紧密。如此窒息式的友谊,对于我而言是初体验,我没有办法用过往经历从容应对。
而且,他抱的太紧了,让我开始感到疼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