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明明抱团乱套,却要你件件拆分开解。
(一)插曲
回东京的飞机上,降谷嵯和我坐在一起。
他从随身的斜挎包里拿出了一个文件袋,将里面的信件和小卡一股脑的倒在了我们面前的桌子上。
“你看,没赶上签售会的粉丝的信,那么一大沓。还有还有,这些人物小卡,都是粉丝自制的哦。”
他小心翼翼的把那些卡片和纸放在我的面前,逐字逐句的念那些夸赞。
看得出来,他比原作者还欣慰。
“签售会的很多人都想和甚尔拍照。不是那种占便宜的拍照哦,就是单纯的喜欢,喜欢《天涯海岛》,喜欢冬至老师。”
我拿起一张看了看,正面是粉蓝交错的人物卡片,背面是一个笔迹稚嫩留言,【希望冬至老师能给大家带来更美好的作品。】
降谷嵯解释道,“这是一个刚上小学生的孩子写的,他没赶上签售会,就一直在大厅那等。甚尔那会和你一起去寄东西了,所以没听到,孩子当时说的话特别感人。他说,能画出那么美好结局的冬至老师,一定是一个美好的人。希望以后能变成像老师那样的人。”
我把卡片放回桌子上,问降谷嵯,“你怎么回应那个孩子的?”
降谷嵯小心的将这些满含心意的纸片收好,双手抱着手提包,眼睛看向斜对面用杂志盖着脸的甚尔,
“我赞同了那个孩子的话。因为我真的觉得,甚尔是能给大家带来美好的人。”
“你知道爸以前的职业后,还是这么觉得吗?”
降谷嵯笑了笑,眼里满含信任。
“是。甚尔和我还有优作都走在正轨上,我相信甚尔。”
“他不会再走歪了。”
(二)正在
鼻尖充斥着甜甜的腥味,像发酵的酒混杂着果蔬腐烂的味道。
甚尔背对着我,黑色的上衣衣摆在滴血,白色的练功裤几乎血染一片。
那连绵不断的红色,将尘埃遍地搅和的,粘稠,泥泞。
都会是谁的血呢?
我有点,不敢想。
甚尔高举着刀刃像是无人摆弄的定格动画,他没有回头,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晃动。
如果不是能听到他的呼吸声,我很难想象,面前是个活人,而不是个黏土粘的人偶。
慢慢的走过去,像靠近一只应激的野兽,然后慢慢的伸手。用最轻柔,最无声的动作,将他手上的长刀,抽走。
走过去,难免会看到淋漓的地上。
我已经在尽力克制自己先不要去看,但是极佳的视力,还是能让我在一晃而过的视线里,深刻的记下躺在血泊中,肢体差点被解离的男孩。
必须要冷静。我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和自己说。
因为这个看似无解的场面,只有我足够冷静,才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爸爸。”我握着甚尔,他的手冰冷,冷的让我想要牙齿打颤,冷得骨髓都要结冰了。
他有点不敢看我,还有一点不像让我看。
但是站在我这个角度,我能清晰的看到,他眼中的理智在回笼,他的身体在被无措覆盖。
他说,“你快走。”
我问他,走去哪?
“去——”他的手轻轻的抽动了一下,想要回握我,又不太敢,“去干净的地方。”
我摇摇头,说,“这个世界没有干净的地方。”
他终于肯看我了,但是是想要赶走我的目光。
“你先去找降谷和工藤。”
原来,他的干净是这个意思啊。
我的心里有好多块表,其中一块是以地上躺着的少年的生命,为倒计时的表。
这块表的时间流速和任何时间都不对等,也比任何时间对我都要苛刻。
我必须要快一点,赶在他心跳停止前,但我又不能太急于求成,因为我必须妥帖的安抚好这个为了我甘愿毁灭自己生活的男人。
地上不省人事的男孩,浑身上下都是伤口,肉眼能看到的地方,没有一处是好的。他的血,已经漫延到了我的脚边。
角落里让我有机会赶来的天内理子,此刻正眼巴巴的望着不远处,栖息着天元的大树,一副让人棘手的跃跃欲试。
再远一点,我知道的,那个和我根本没有深仇大恨的漂亮男孩,仍旧生死未卜。
还有计划里必须解决的天元,还有计划外出了差错没有带走星浆体的黑井美里,还有,还有........
乱套的事情一大堆,但我却只是个有且仅有的,单一个体。
(三)眼前
距离我最近的,也是最重要,最需要优先开解的,是甚尔。
“爸爸,蹲下来,看看我好不好?”
甚尔听话的蹲在我面前,眼睛里倒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