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最后一面。
深夜,恐山给他打了一通电话,但那会他睡眼惺忪,根本没接,但是后来的短信,让他飞奔出了家门。
可一切都来不及了。
他到了医院的天台上时,只看到一只拖鞋。他向下望,只看到了楼底一滩血迹。
(四)
“也就是说,你当时没见到尸体。”我问。
“对。”
“那你下楼检查了吗?”
他咬了咬下唇。
看来是没有,他甚至逃走了也说不定。不过也能理解,一是因为年纪轻,二是因为没有尸体,他就算看了,也看不出端倪,更别说报警了。
“接着说。”我轻敲桌子示意他继续。
(五)
当晚,他几乎一宿未睡,第二天早早就到了教室。
可他并不是第一个到的教室,因为有人比他更早。
恐山鸣柏,坐在了他的位置上。
他穿着带着血迹的校服,干涸的血迹滴在衣服上是黑褐色的,如一条墨色的河。
夏日的天虽亮的早,但是教室里的布帘都是关着的,那些能驱散阴影的光,一束都照不进来。
昏暗之中,恐山转头看他,然后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傻笑,可嘴里的话却寒气逼人。
“你为什么不帮我?”
他不懂,他要帮什么?
于是他说,“帮什么?”
恐山一点点的拆下身上的绷带,手臂,脸上,额头上,除了缝合线,便是大面积的淤青。
“我们不是好朋友吗?杰。”
他没有那么残忍,所以他绑架了自己。
“我很抱歉,恐山。”
“杰,救救我。”
恐山鸣柏哭喊着,从抽屉里拿出剪刀,然后靠近他。
(五)
“他又一次死在你面前了是吗?”
夏油杰长长的叹了一口,“是。”
我支着下巴,接着说“这还不是最糟糕的对吧?他自杀那一刻,是不是老师来了。”
他错愕,“你怎么知道?”
这不难惨,那颗脑子心机那么深,不会只是让夏油杰痛苦,它想要他陷入不得不离开神奈川的困境。
此时,车厢里传来了走动的身影,推着餐车的乘务员走到了我们身边。
我要了一杯咖啡,给夏油杰要了一杯牛奶。
他安然接过,喝下热腾腾的牛奶后,稍微缓和了一点。
而我喝了一口咖啡,清理了一下思绪。
瓷杯双双落桌时,夏油语气苍凉的说:“都是我的错对吗?”
我看了手机上的时间,距离到站还有半个小时,绰绰有余了。
问乘务员要来纸和笔,我对夏油说:“我们来复盘一下这整件事吧。我想,等复盘结束,你可能会改变你的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