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会,“不认识,但店很熟啊,可颂。”
他忽然意有所指的看了我一眼,做了一个口型——你是不是丢那了。
我心虚低头,觉得时日无多,最好赶紧走人。
提着那几个纸袋子我就想走,夏油杰眼疾手快锁住了我的脖子。
“犬路小姐,我们是不是掉东西在那家店了?”
“哎?对的。我本来还在苦恼怎么和你解释经过呢,反正就是仓佐小姐以为我们是朋友,然后拜托我把水杯转交给你。但是我并不知道你们在哪?所以,你们要过来拿吗?还是我送过去给你。”
“没事…………咖啡店是吗……………好…………我们现在就过去……”
夏油杰笑眯眯的看着我。
我虽面无表情,心里却暗想,哇,是藏狐脸。
。
本该前往车站的路线中途又拐回了那条街。
犬路赤莲拉着自己的侄子站在店门口,看到我们之后,含蓄的向我们摆摆手。明明是笑起来阳光明媚的长相,却因为生活,变得小心翼翼,生怕别人多看她一眼。
水杯的交接仪式格外隆重,仿佛新店剪彩,哆啦美原封不动的被扣在了衣服上,顺便一提,里面还装满了新鲜出炉的热牛奶。
距离发车还有三个小时半,犬路赤莲希望能好好招待我们一餐,弥补之前在她家时的招待不周。
那个事件的热度,以及被解决后警方的联系,看来都已经及时的通知到她。
这个刚满十八的少女,在悬崖的边缘被重新带回了陆地。
“我准备自学,今年考大学。”汉堡端上桌时,她小声的说道。
“啊,是好事呢。”夏油诚心祝贺。
犬路赤莲牵强的笑了笑,脸上始终忧心忡忡。
她垂头似乎在犹豫着什么,攀附在她身上的咒灵的触手越来越长,即将要伸到盘子里时,夏油叹了口,一个弹指将低级咒灵消灭。
“犬路小姐,你还好吗?”
难过的时候,最怕被问,还好吗?
就像堤坝崩塌,只在承重柱碎裂的瞬间。
犬路赤莲忍住眼泪,将她的侄子和我,打发到儿童游乐区。
和小孩坐在柔软的垫子上,隔着几桌的距离,我也能猜出她在和夏油说什么。
那是个让她难以启齿,备受指责的行为。
她和从前的甚尔一样,但她的处境比甚尔要糟糕。
毕竟,这个当事人的儿子,并没有在停尸房签字的勇气。
扭头将目光投向怯懦的犬路秋永,只见他正目不转睛的看着我外套上的水杯。
他磨磨蹭蹭的来到我身边,伸出手弱弱的戳了一下哆啦美的蝴蝶结。
见我不理他,他胆子大了一点,用力按了一下那个弹射按钮。
水杯“啪”的一声打开。
他两眼放光,突然开口,“哆啦美!”
我愣住了,他不是有选择性缄默症吗?
“你会说话?”
虽然声若蚊蝇,但是我确切的听到,他嗯了一声。
“那你为什么不说话?”
他缩成一团,瑟瑟发抖,“怕。”
“怕什么?”
他伸手指了一下,我们前方的一桌。
“怪物。”
他所指的不是人。
他指的是,居然咒灵。
也就是说那天晚上…………
我忽然觉得,世事好像也没那么无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