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是吧,那个混混,那个素质低下的老人,或者谁都看不起站街女?”
“都不好下手?这样,要不从同行杀起。反正咒术师的存在某种意义也是恶。”
夏油杰猛的停下脚步,拽住了我的胳膊。“原理,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咒术师的存在,是恶。”
他很用力,非常的用力,是有一种要把我手臂捏断的力量。
“美利坚的咒术师只有100人,美利坚每年的产出特级咒灵的量,不足二十只。德国的咒术师就更少了,只有五十人,而德国每年产出的特级咒灵数量,连十个都不满。你不用跟我争辩人类负能量的问题,知道M国狼性文化盛行的华尔街吗?听说过柏林第五大道的犹太博物馆吗?那里的压抑和压迫,足够每天生产出一只特级了。”
“而日本,咒术师高达五千人,每年特级咒灵的数量在百来只,一级咒灵数量上万只。一个弹丸之地,你不好奇为什么会产出那么多咒灵吗?”
握住我手臂的手,在微微发颤,夏油杰真的是上课不听讲,这些事实,他才反应过来吗?
人类,咒灵,咒术师,三者,哪一个才是打破平衡的存在呢?
我不好说,真的。
我只能用真实的数据告诉他,只能不断举例让他清楚的知道,咒术师不是神,不是想杀谁就杀谁。人类的命运,人性的善恶,能量体系的平衡,公平公正的裁决,远比他要想的复杂一万倍。
扯下他牢拽住我的手,然后握住他发凉的指尖,放轻声音问他,“杰,你知道这是哪吗?”
他木然的摇摇头。
我指着眼前的高楼说,“这里,是放高利贷那些人的聚集地。他们现在就在那个楼里开会,可能开会的内容,就是一会要怎么杀掉犬路小姐。我们走吧,冲上去杀死他们。”
他红着眼在摇头。十五岁的男孩被那些辩驳不了的举例,还有逐渐看清事实后的难以接受,逼迫的要崩溃了。
我没有想要惹他哭,但他今年才十五岁,人生的进度条只拖到了五分之一,是就算走歪了也会听劝的年纪,是悬崖勒马还有可乘之机的时候。
假如现在不劝他,等到而立之年时,就真的劝不动了。
“别怕,走。我和你一起杀。”我用力扯着他向前走。
“不,不要,我不要。”
些许哭腔,还有男孩子微微抽噎,让我心软了。
“好,不杀他们。”我送开了手。
“那犬路小姐怎么办?”他低着头,不想让我看见他脆弱的样子。
我伸手接到一滴垂下的眼泪,将它珍藏在手心。
我是一个别人赠予我多少,我就等量还多少的人。
送我一篮苹果,我则数量不变的还一篮等价的梨子。
为我付出多少爱,我虽然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拥有这份情感,但我也会竭尽全力还一份类似反馈。
昨天,他为我开辟了一条生路。
那么现在,我便还他一条正道。
正道不好走,可我愿意耐心的陪他。
就像那条生路陡峭,我想,他也愿意和我一起当第二个西西弗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