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冰爆更加悄无声息,更加一击毙命的武器了。
出于私心,我不想他太疼。
趁着饭点没过,我看着手机里发来的定位,打车去了东京晴空塔对面的大楼。
夏油杰和他的两个同期,在东京消费水平最高的晴空塔三层吃晚饭。
我花了一点钱,将牛骨汤送上了三个青少年的餐桌。
在精致的汤碗里,那颗“毒苹果”替换了原本的味增汤,让人难以生疑。
透过瞄准镜,我看着少年坐在半包围式的沙发里,他的身边是人类最强和伪科学治疗师。
我自然不会傻到有他们在时就动手。
等到夏油杰喝了汤,会有人支开他的同期。
一旦他落单,就是我下手的时机。
半跪在晴空塔对面的大楼之上,初冬的夜风本该对我毫无影响,但不知道为什么,让我的手有些发僵。
我腾出右手甩了甩,再架着狙时,木仓口瞄准的少年已经端起汤了。
他的左手捧着汤碗,白皙的右手握着瓷勺。
瓷勺轻搅,恍惚中我听到了瓷器相碰的清脆声,幻听了少年所谓的华丽的声线。
他笑着说,“怎么是牛骨汤?”
身边带着泪痣的同期貌似在回他,“无所谓吧,反正你也喜欢喝。”
少年展露了一个温柔的笑,不是假笑,而带着安抚。
他在安抚谁啊,同期吗?
只是回答一个问题,没必要笑的那么温柔吧。
我胸腔里燃起了一丝不明的怒火,那个被焦虑症,强迫症困扰的“原理”,在我心里不断叫嚣。
好烦,好烦啊。
你干嘛那么温柔啊,你要强势一点啊。
毁灭世界的人,就算是温柔,也会带着居高临下的压抑。
你为什么要笑?你为什么要面露安抚?
恶因满贯的恶徒,不该这样脆弱而又讨好。
我摇摇头,压抑住了躁动不安的潜意识。
我告诫自己,这是假象。
历朝历代,不是没有伪善的恶徒。
他只是演的比较好而已,他只是还没坏透而已。
少年举起瓷勺,薄唇即将碰之,我全身绷紧,脑子开始发热,有些想不顾场合快点解决掉他。
那些调理清晰的计划,通通被我抛之脑后。
我满怀恶意的想要他死。
我病态而又焦急的,想要快快摆脱被他影响的焦虑。
该死的焦虑症,该死的笑容,还有,该死的讨好。
瓷勺微倾,汤汁即将碰到他的嘴唇时,他身旁一直一言不发的白发少年,忽然一把抢过了他的汤碗。
然后看着我瞄准镜的方向,用夸张却不丑态的表情,嚣张的朝我咧嘴一笑。
他一饮而尽那碗汤,开始搞怪的用肢体动作表演出毒发时的姿态,嘴里还不断嚷嚷着,
“硝子,我中毒啦。肚子好痛,肚子好痛。”
我没有心情看他继续表演无聊的情景剧。
一发能量弹,打碎了他手中的碗。
人类最强的表情僵住了。
他扯下墨镜,睁着那双如碎冰般瑰丽的双眼。
他在瞪我。
他看到我的位置了。
他企图看穿口罩兜帽下的我。
现在,他带着蓬勃的战意,想来找我了。
啧。
好烦。
六眼好烦。
夏油杰也好烦。
我自己,
更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