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音格外费力，他脖颈两侧的青筋突起，一步一步朝沈安走来。
“你懂什么......”
手中的麻袋被他扔下，瓜果摔到地上，再次溢出汁水。
“你懂什么！”
他高喊起来，身后卷起厚重的乌云，压住半边晴空。
“你不过是......”他走到沈安面前，望着沈安一成不变的表情，忽然咧开嘴角，眸底盛满扭曲的疯狂。
“你不是觉醒者，你甚至不是人类......哈哈哈哈——”
“我们都是一样的，你有什么资格嘲讽我！”
原本流动的人群忽然静止下来。
黑云压顶，太阳已经完全掩到了云层中。
熟悉的恶臭味飘荡开来，街上行人眼神逐渐空洞。
和操控面具人同样的手法，他们机械聚拢过来，浑身长出脓包，没过多久就被毛发覆盖了全身。
刘卓抬手掐向沈安脖颈。
但还没碰到沈安皮肤，他就被一把利刃穿透胸膛，整个人钉在身后的电线杆上，动弹不得。
枪声响起。
还没来得及围堵过来的怪物们被逐个放倒，很快就空出一条血路。
最先赶过来的是陈可，然后是救援队剩下的两人。
宴青黎站在马路对面，手掌抬起，嵌在刘卓身体里的刀刃嗡鸣一声，倏地飞了回去。
被重创过后的身体瘫软着从电线杆子上滑下去，刘卓捂着伤口，还留有一口气。
他咳出嘴里的血沫，看也没看拿枪对准他的几人，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沈安。
陈可扣动扳机，一枪射过去，电线杆下的人毫无反抗，倒在了地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癫狂笑起来。
陈可动作很快，又是几枪下去，刘卓连人带猫顷刻间化为黑雾，消失在众人眼前。
眼前的街道跟着分崩离析，破碎成数枚镜片，场景转换，天空彻底黑暗下去。
半轮弯月挂在树梢中央，路灯昏暗无光，沈安转过身，发现她们还在清乐街上。
只是位置移动，身后的店铺变成了那家宠物医院。
“应该没有三重影了吧？”陈可走到沈安身后，“再有就真的离大谱了。”
“不会。”
沈安看着面前用U型锁锁上的玻璃门。
店内似乎有人，微弱的亮光打在门上，隐约能看到里面成排的猫笼架子。
这里，才是刘卓真正的执念。
光是从店里深处传来的。
陈可把脸贴到玻璃上，看了一圈，手枪对准锁孔。
“不要那么暴力嘛。”沈安上前一步，掏出铁丝，“我们悄悄进去，说不定能看到什么有趣的画面。”
陈可：“......”
她惊了：“您还会......撬锁？”
沈安耸肩，拍拍小狸花的屁股：“先找你小艾姐姐玩。”
她状态不太对劲，语气里带了些诡异的兴奋，把小狸花说得心里直发毛。
它怕怕地跑下去，扭头就去找小艾。
然而，小艾走在宴青黎前面，小狸花埋头冲得太快，不小心略过她一头扎在了宴青黎腿上。
宴青黎撩起眼皮，面无表情看向它。
小狸花：“......”
呜，更害怕了。
说是悄悄进去，沈安全程还真没发出一点儿声音。
搞得身后几人也跟着蹑手蹑脚起来。
医院前台也挂的有电子钟。
上面日期标的是5月7号，沈安推测是黑猫死的那天。
里间亮着灯的应该是手术台，外面用蓝色挂布围着，看不清具体状况。
沈安想往里面继续走，被陈可三两步追了上去。
“教授。”她无声道，“我打头。”
沈安没反对，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于是陈可走在最前面，用手枪小心翼翼掀开蓝布。
帘子内的场景直接暴露在众人眼前。
手术台上躺着一只不成样子的黑猫。
鲜血染红白布，黑猫脑袋垂着，已然死去。它肚皮往外翻涌着，肠子被人掏出，腹部的肉片成数片，整齐地码在旁边的金属盆里。
站在手术台旁边的男人听到动静，猛地抬头。
他手上握着手术刀，刀尖还沾着血，镜片后的眼睛大睁，惊愕看着他们。
沈安从陈可背后探出脑袋，不怎么意外的笑了起来：“是店员啊，这么晚了，还在帮医生做手术呢。”
5月7号的店员显然不认识沈安。
他警惕地拉了下脸上的口罩：“......你们是谁？”
“我X！”和店员有过一面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