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说为什么顶天都不找我玩了?”
徒南心虚地摇摇头:“不知道,可能王姨不让吧。”
天添手放到后脑勺,腿架在桌子上吊儿郎当的样子,望着星星和圆满的月亮,什么话也没说。大概是在想为什么。
听着厨房的炒菜声,天添随手拿了个月饼啃。
徒南就这么呆呆地看着她,小孩子又会说什么好听的话呢?大概就是一句我想娶你吧!
外婆和奶奶一起把菜端上来,天添迅速把脚和月饼放下来,苍蝇搓手地等待。有这么多好吃的了,谁还在乎月饼啊。
“哇!”天添看着满桌子的菜惊呼道。
“哇个屁,洗手去!”
“哦。”
外婆把家里的白酒拿了一瓶,给天添和徒南倒上了米酒。
外婆对徒南的奶奶说:“来,小酌一杯。”
奶奶摆摆手说:“不要不要,身体不好。”
外婆不客气的拿起奶奶的杯子倒上:“开都开了,不喝白不喝是吧?”
奶奶接过杯子,皱着眉,但还是一饮而尽,咂咂嘴说了声:“挺好!”让外婆笑的停不下来。
天添教着徒南喝米酒,徒南有模有样的学着。
第一步:端起米酒。第二步:仰头喝掉。
徒南卡在了第二步。
天添劝他:“哎呀,好喝的!”
徒南握住酒,抿抿嘴还是不敢。
“你再不喝,我就往你嘴巴里灌了。”天添嘿嘿一笑道。
外婆骂道:“你逼人家干嘛嘛?”
徒南小抿了一口。
奶奶说:“天添有胃病,很多东西都吃不下。”
天添揉揉他的小脸:“那怪你这么瘦,这白灼虾你能吃吗?”
“嗯。”
天添剥了只虾,蘸了蘸醋喂给徒南。
为了感谢他,给徒南夹的菜剥的虾比给外婆的都多。
徒南剥了只虾给天添,天添伸头用嘴叼走。
外婆看到竟有些怕这小丫头会早恋。
她问徒南说:“你有外婆木叠?”
翻译家天添翻译道:“你有没有外婆?”
徒南对外婆摇摇头说:“不知道,可能有吧,我没见过。”
外婆又问:“我做你外婆要不要叠?”
徒南大概听懂了点点头。
“翻译家”随着往下说:“那你管张果果也叫外婆,我管你的奶奶也叫奶奶呗?”
徒南看看奶奶,奶奶眯着眼,露出甜甜的笑,年轻的时候定是个美人。
徒南点点头,天添拍手确定:“好!那以后我的外婆也就是你的外婆了!你的奶奶也是我的奶奶了!”
那天晚上。
天添有了奶奶。
徒南有了外婆。
徒南点点头,微微一笑圆圆的小脸很可爱,皮肤本来就白,月光下更白了。
一成不变的还是那件灰色的外套,他好像一年四季都穿着,已经成了他的标志。
那时他很可爱,很害羞。天添不知道他对她的小心思。
小学二年级没有作业,这是天添的第一次寒假,也是有记忆起第一次过年。
枝条银装素裹,屋顶挂满冰柱。
房顶上的雪像豆腐一样方方正正,厚厚的;地面上的雪,被匆匆忙忙的人踩出了一条小路,从门口延伸出来,像树,房屋是树的果实。
街上的雪是地毯,被踩的平平整整,脚印是地毯的花纹。
街上的孩子们穿着大棉袄在雪中嬉笑,大人们在屯年货。外婆也不例外。
天添听说外婆回来了,从徒南家跑到自家。
“徒南我先不玩了,拜拜!”
还在雪里藏着等天添找他的徒南:“……”呆呆的。
“外婆!!!”
外婆提了一大堆东西进门,天添赶忙上去提,冲外婆龇牙笑。
“小兔崽子,啥时候这么懂事了?”
天添嬉皮笑脸道:“嘿嘿,外婆辛苦啦!你回店里吧,我放这么东西。”
外婆边穿上刚脱掉的鞋,边指着袋子说:“行,放厨房。哦!那个红白色袋子是你上次说的衣服。”
“外婆真好!”
“对了,奶奶让我们去她那做客。”
“好!”天添把红白色袋子放在沙发上,其他的一股脑全塞进厨房。
“走了!”外婆站在门口喊。
“来了!”天添提上红白色袋子冲向外婆。
外婆手里提着一箱从便利店拿出来的燕麦,天添手里提着红白袋子。
“给你买的棉袄不穿吗?”外婆问。
“我要送人的。”
她和天添的棉衣都是红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