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的初春,容颜如愿考上第一志愿央大。
霖川市排名第一的美术院校非央大莫属,在全世界的艺术院校也是数一数二。
尤其是油画系,仅招收24人,全国的艺术特优生才能进入,考核关卡堪称地狱难度,经过层层筛选才能入院,这个班的含金量可想而知。
正式入院的第二天,容颜把自己的全部行李搬去宿舍,收拾好了床铺,她把自己6床周围贴上了一层浅黄色壁纸,然后把珍藏的“画作”拿了出来,为了不损伤墙面,才将它们全都粘在壁纸上。
新学期新气象,美好的一天就这么开始了!
她的上铺是个短发微卷的波波头女生,她叫季春挽。
来的时候拎着大包小包,一鼓作气扔它们到床上,松了口气。
还没整理床铺,她就瞥见容颜贴了满墙的画,忍不住感叹:“哇!你这个挺厉害啊。”
她凑近了些,才发现:“你这个不像是画上去的,怎么看着像照片啊?”
容颜跟她打完招呼,才解释:“你的眼力还真好,就是照片。不然,我怎么可能拿到A神的大作?”
季春挽似乎懂了些,点头:“哦,所以你去了他的最新画展,拍了照?”
容颜的笑容已经说明一切。
“高清的镜头,连画里的细节都能拍得一清二楚。”
季春挽:“作为一名油画系新生,A神的画就是我们学习方向的新标杆!这些都是要了解到的,最新画展自然不容错过。”
寝室一共四人,后来的两个,其中一个染了葡萄紫色的头发,服装倒是不很特别,分外显眼的是她的腰链、耳骨上戴着的两枚耳钉。
刘瓷个性张扬独特,嘴巴里还嚼着个泡泡糖,走路昂头,任何人都不值得她看一眼似的。
唯独看见容颜床旁的画愣住了神。
她睨着容颜,问:“你是纪安槐粉丝?”
“嗯。”
“真假?”
季春挽:“最新画展,拍的照片打出来贴上,可有心了。”
刘瓷瞬间收敛起她“大姐大”的姿态,一副相见恨晚的表情看着容颜,握手。
“有品,能和我喜欢同一个偶像,是一种缘分。”
说话的时候,竟连声音都变得尖细了几分。
还有最后的一位不是晚来了,而是早早就到了寝室,人现在却不知所踪。
后来她从寝室里的独立卫浴出来,全身上下只裹着一条浴巾,头发稍还是湿的。
走出后看见人齐了,笑:“波波头、杀马特、小仙女?”
“介绍一下,我叫李燃然,一个燃烧的燃,一个是所以然的然。”
容颜和她们互相看了对方一样,呃,确实是挺直白的,跟她的称呼能对应得起来。
容颜伸出手和她打了招呼,还没问她叫什么名字,而是提醒了她。
“你头发……”
她摸了下头发盘起的地方,暗暗骂道:“我去!油画笔怎么在上面?脏死了脏死了,还得再洗一遍头!”
三个人面面相觑,看她在一旁慌乱。
李燃然临去卫生间时还不忘了对她们说:“对了,我放冰箱里的画先别拿出来,还得六分钟呢。”
?画?
季春挽面不改色地评论了句:“我说艺术系出怪人吧,你们不信。”
“……”
“……”
.
作为新晋寝室长的刘瓷,刚拿回来课表,一整天下午就魂不守舍的。
嘴里时常念叨着什么,季春挽:“刘瓷,早上入院我跟你擦肩而过,那么飒的一位姐,你现在忽然怎么了?”
刘瓷:“知道么?学院头一遭,头一遭啊!”
她的音量在渐渐提高,“怎么可能?不可思议!就你们绝对不能想象!!”
季春挽:“诶诶,你人设崩了阿!”
刘瓷深呼吸,这才让她们三人一齐看了课表。
手指特意指了指课表栏里的几个字。
容颜直接念了出来:“高阶辅导课特聘教授:纪安槐。”
虽然说寝室另外两人不是纪安槐的粉丝,但对纪安槐的名字也是非常崇敬的。
可以说,学油画的要是不知道纪安槐,比脑子进水还严重些。
年少成名、天才艺术家。
国际荣获大奖无数,而且据说人还特别神秘,除了画作,本人几乎不出席任何场合,所以他长什么样根本没人知道。
可这不妨碍他在艺术界的名望。
总之,就算是艺术名家,也对纪安槐的画作有极尽表扬夸赞之词,说是艺术巨匠也不为过。
刘瓷:“纪安槐来央大了,还主教我们班,你敢信?”
“可惜,一周就只能见他两面,周一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