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清溪不知姬樾已经在脑海中上演了一段恩爱夫妻的大戏,只觉得他那笑容有些呆。“你今天怎么像个傻子一样?”
姬樾也不恼,脸上依然挂着笑意,“是么?就算傻,也是最俊朗的傻子吧?”
“厚颜无耻!”凌清溪不想再搭理他,干脆掩上帘子,吩咐管家,“走吧。”
目送凌清溪的马车离开一阵,姬樾才与风剑一前一后的往后院去。
后院里,冬玉正在收拾院里桌面上的餐具,张初拿着扫帚清扫昨夜烧完的木炭灰。两人见姬樾与风剑回来,拜礼问好。姬樾淡淡的点点头,并不像凌清溪在时那样面露微笑,少了许多亲和力。
冬玉漂亮的眼眸偷偷的跟着姬樾的身影移动,张初见了走过去,撞了她一下,还蹙眉瞪她。
冬玉委屈的瘪嘴,不甘心的收回目光,继续手中的活计。
姬樾进了书房,风剑则站在廊下。大年初一,风和日丽,是个挺温暖的日子。
冬玉和张初手脚麻利,很快就将院子收拾妥当。
院子里又只剩下风剑一人,双手抱剑,恪尽职守。
姬樾从书房出来,交给风剑一封信,“送往金陵。吩咐暗卫,着手调查姑苏附近是否有冶炼坊。闹市中,荒山里,任何一个地方都不能漏掉。”
风剑点头,默默的接过信件,迈开矫健的步伐,快速离开。
过了一会儿,冬玉送来药,此时姬樾正在院子里练剑。
冬玉含羞带怯,轻轻的唤了一声,“季公子,您该吃药了。”
姬樾收剑,调整呼吸。他的额上出了薄薄一层汗,冬玉见状,摘下自己身上的丝巾,小心的上前,“季公子,您出汗了,擦擦吧。”
姬樾淡淡的看了一眼冬玉,“不用,你将碗放在桌子上。”
冬玉被拒绝后,脸色有些难堪。却还是面带笑意,低声回答,“是!”小心的将碗放在桌面上。
姬樾这才端起碗,大口饮下。
见姬樾喝完,冬玉准备接过,姬樾却将碗放在桌面上,“你可以把碗收走了。”
冬玉忐忑的拿起桌面上的碗,怯怯的说,“季公子是觉得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并没有。”姬樾冷冷的看着冬玉,“我一贯如此。”姬樾身边不是没有宫女对他有非分之想,那些个招数他早就见惯了。就冬玉那一抬眼,一勾眉,轻易瞒得过他?
如今他不给冬玉好脸色,指不定冬玉又将主意打到凌清溪的身上。于是说,“你家公子不喜别人多进后院,没什么事不用往这里来。”
冬玉委屈的咬着嘴唇,“是!”快速转身离开。
凌府离府尹官邸并不远,坐马车大概不到半刻。凌清溪和凌寺羽在马车上聊了些关于茶业销售的事情,当初茉莉花茶在郾城附近流行,后来名声起来了又传到大秦西南方。
于是,去年凌寺羽在西南锦官城也开了茶行。因通往锦官城的道路崎岖,翻山越岭,郾城的茶叶运到锦官城要花许多时间。严重影响了销售期,还增加成本。
到了那边,凌寺羽发现锦官城也产茉莉花,于是想着直接在那边制茶,“我想回天邑山安排几个愿意到西南去的师傅,你觉得如何?”
“你的主意倒是好,但天邑山的师傅们未必肯去。”凌清溪停顿一阵,又补充道,“你更不要指望姑苏的师傅,他们更不愿意去。”
“通往锦官城的路实在不好走,进一趟出一趟都很麻烦。学制茶也不是一天两天就会的,他们安稳的生活过久了,若让师傅们在那边呆太久,没几个愿意过去。别想着什么拖家带口,难。”
凌清溪一一为凌寺羽分析,凌寺羽有开拓市场、节约成本的想法固然很好,只是没有想过人都向往稳定安逸的生活。
“不若你书信一封,给那边的掌柜,看有没愿意学制茶的,倒是可以先到姑苏学习一阵,到时候再回到锦官城,毕竟那里是他们的故乡,那边再苦,他们也是想回去的。”
凌寺羽之前听了几句,以为凌清溪不同意他的做法。结果听到后面,凌清溪居然在想法子帮他解决。那说明他的想法还是可行的,只是没那么完美。
凌寺羽又被狠狠的感动了一把,觉得要是自己不好好干,真对不起凌清溪对他的信任。“好,晚上回家我就书信一封给锦官城的管事。”
说完,他又一阵感叹,“弟弟,谢谢你信任我!我原本以为你是不同意的,觉得我脑子不好使,想法都太天真。结果,弟弟,你对我真的很好。”
“大哥,瞧你说的是什么话?你脑子若是不好使,咱们会将茶行布庄开开到许多地方。你每年都是天南地北的跑,我们家最辛苦的就属你了,而你从未抱怨过。这已是极好了!”
他们并没有血缘关系,凌寺羽不过是因为一句承诺,便为她肝脑涂地。凌清溪带着满满的真诚说,“大哥,你对我才是真的好!”
两人互相夸赞,倒不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