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原本能几日就康复的病,她打算拖一段时间。所谓子不教父之过,能养出这样嚣张跋扈的孩子,可见家教有多差。
“你要是敢诳我,本官饶不了你!”府尹凶神恶煞的说。
谁知刚一说完就被妇人踹了一脚,“少说两句没人当你是哑巴!”妇人转头又对凌清溪赔笑,客客气气的说,“他就是那个死德行,大夫您可别跟他一般见识。”
凌清溪瞠目结舌,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踹人的毛病果然是家传的。
“把那些大夫都放了吧,他们在这里也帮不上忙。”可怜那些大夫,竟被欺压成这样。大夫没有人权,没有地位,这就是现状。
“那是,那是。”妇人赔笑,又让府尹赶紧放人。
凌清溪为老妇人开了药方,因手里没有银针,没办法施针,她也不说回去取,只跟妇人说,“明日会再来瞧瞧。你也不用担心我会跑,那么大一家医署,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说过会将她治好,就一定会做到,夫人大可放心。”
“自然是信得过的。”妇人又唤来张昊,“准备一辆马车,将凌大夫送回医署。哦,是这样,您开的医署叫凌氏医署,大夫该是姓凌吧?”
凌清溪点头,妇人心思活跃,比她那府尹老公强多了。“多谢夫人!”
“都是应该的!”
凌清溪是带着气回到医署的,她的几个徒弟不放心,一直在门口张望,见到凌清溪回来总算松了一口气。“师父,师伯来了,在里面晒药呢。”
凌清溪不好将气撒在徒弟身上,勉强撑起笑容,“你们不用担心,没事的。我让师伯给你们找几个师父,这年头,不会点功夫都不适合当大夫了。”
凌清溪边走边喊,“大哥,你能不能拨几个护卫给我?这些小家伙需要些武艺防身。”
凌寺羽听到凌清溪喊他,停下手中的动作,将灰尘往身上一擦,笑呵呵的说,“护卫的武艺还能比过你?我这身手还都是你教的。”凌寺羽现在不仅会空手道,还会剑术,从风剑那儿学的。行走江湖,光是空手道,不能保命。
“我这不是懒吗?”凌清溪拖着凌寺羽往书房去,交代徒弟们把药材给收了。
她将门关上,小声的问,“咱家几个产业是不是都给姑苏府尹送了不少银子?”
凌寺羽没想到她会问这茬,以为凌清溪觉得他贪墨了,他一脸正气的说,“那些银子可是全孝敬姑苏府尹了,我可一分都没贪。”
凌清溪瞪了凌寺羽一眼,“我还信不过你吗?”凌清溪将今日的事同凌寺羽说了一遍,道:“姑苏府尹什么来头?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他不是个好人!”
“当然不是好人。”凌寺羽将他所知道的告诉凌清溪,“在姑苏需要交高额的税不说,私底下还要给府尹纳贡,要是不给,咱们的生意就不好做了。”
“他这么明目张胆的索贿,会不会太嚣张了?”凌清溪问。
“姑苏府尹黄世勋乃皇后娘娘的表弟,他娘是薛皇后的姑母。他有一个皇后表姐,一个镇远大将军表哥,能不嚣张吗?”
原来是皇亲国戚!可是,皇亲国戚就可以这样嚣张跋扈?就可以随意贪赃枉法吗?!这个国家到底怎么了?这几年总是闹各种旱灾、洪灾、饥荒。执政者不好好想如何改变,而是任由这些所谓的人上人欺压百姓。
这样的国家迟早会因为这些蛀虫毁掉!她想,当政者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如何能做到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她探手挡着凌寺羽的耳朵,在他耳边小声吩咐,凌寺羽瞪大眼眸,眼中露出难得狡黠的目光。“好,听你的!”
“大哥,你怕吗?”凌清溪清澈灵动的眼眸盯着凌寺羽,倒让凌寺羽有些不好意思。“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既然当政者不管,那就让她好好管管!
“对了,我去清凉台送银票了。”凌寺羽认真的瞧着凌清溪,想看看她眼中是否有情绪变化。
凌清溪果然微微顿了顿,问,“他的身体怎么样?”
“他已经离开郾城,听说回金陵了。”凌寺羽想,毕竟凌清溪是个女孩子,这两人睡在一起三四年,说不定也能睡出点感情来。
刚开始吧,他担心凌清溪一个女孩子老跟一个男人一屋不好。后来听凌清溪说不想嫁人,想娶媳妇,多少有些惊世骇俗。后来索性觉得,如果那个病秧子能好,他妹妹嫁给他也不错。
果然,那病秧子身体越来越好。
再加上有一次他不小心撞见两人睡在一张床上,还抱在一起,他刚开始是震怒,后面想想反正都有心让那病秧子做妹夫了,睡在一起就睡在一起吧。
他默默的退出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等他妹子哪天想通了,嫁与季子谦也是极好的。
凌清溪做生意,季子谦开书院,两人还是挺般配的。
不曾想他不过出门做生意的当头,他妹子突然来姑苏找他,还说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