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清溪做了一辈子男人,让他这辈子穿女装做女人,他暂时接受不了。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女人不能抛头露面,她将来是要做生意的,女装行事诸多不便。
所以,她纠正凌寺羽道,“记住了,从今往后我是你弟弟,凌清溪,你是我大哥,凌寺羽。咱们兄弟两个一起闯荡江湖,干一番大事业如何?”
“好!”凌寺羽掩饰不住自己的喜悦,回答声里也带着浓浓的笑意,不过是一个惊魂的夜晚,顷刻便改变了他的人生。
他无父无母,自小被人牙子卖给了林府。他此生只想安安分分做个下人,如今却有幸成了官家小姐的大哥。不管前路如何,总比之前前途光明。
“大哥,咱们连夜赶路,改道去姑苏!”去这个据说最富裕的地方,这一世凌清溪决定不再搞什么研究,她需要好好的活着,而好好的活着的条件是有钱。她要赚钱,赚很多很多的钱。她要将凌家的金融嗅觉能力发挥到极致,看看自己能否超过自己前世的父亲。
两人连夜出了金陵城,路过别的小镇时又为两人添置了几身衣物。凌清溪上辈子是富家少爷,吃穿用度皆是最好的。
到了这里她也不想亏待自己,置办衣服时她已经选了上好的丝绸,可颜色却相当的单调,色彩不够鲜艳,最好看的衣服居然是墨色。姑娘家的皮肤很白,穿上墨色的衣服显得更加白嫩。她只好选了藏蓝为主调的衣服,尽量让自己不那么扎眼。
凌寺羽选了墨绿为主的衣衫,原本健壮的身形搭配上好的衣衫,顿时也变了气质,再加上他五官极好,稍微收拾下,倒有了富家少爷的气质。
只是衣衫的色彩实在不够好,不然凌寺羽会更加的出彩。
在现代,南京到苏州只需要四天的时间,而这里的金陵离姑苏很远,凌寺羽和凌清溪一路打听,据说要一个半月才到。
离开金陵的半个月,只要有人的地方凌清溪都戴着面纱斗笠,或者躲在车厢里,没人的时候才从车厢里出来晒太阳。
经过半个来月,凌清溪被剃掉的眉毛长了出来,原本的柳叶眉已变成了剑眉,皮肤的颜色也比以前深一点点,即便还是细皮嫩肉,相较于之前的雪白粉嫩,穿上男装,倒有几分羸弱的公子哥的模样。至此,她也就不用再戴着面纱斗笠,遮遮掩掩了。
这段时间从凌寺羽的口中套出了许多关于这具身体主人有关的人和事。
她爹是当朝右相,权力仅次于左相。说起她爹,倒是一个能人,在氏族占据朝廷半边天的情况下,仍然杀出一条血路,在朝廷站稳脚跟,实属不易。
她当时猜的没错,她现在的娘不是她的亲娘,而是她爹上京考上状元之后娶的妾室。她亲娘是西南靠近西戎国边陲小镇的村姑,跟所有狗血故事一样,她是一个奉献自己一生造就了一个状元郎的女人,最终虽没有被抛弃,但是进京没多久便莫名其妙病逝,留下一个女儿。
更可笑的是,她的父亲是在妾氏生了大儿子之后两年才将她母亲接入京城,林家的长子居然是妾氏所生。而她娘亲就她这么一个女儿,最后还撒手人寰。
凌寺羽说她的后娘对她很好,全府上下都知道大小姐是夫人的心肝,可以说是宠上了天。
凌清溪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既然这么疼我,为什么我醒来后却未见过这个娘亲呢?”
凌清溪很清楚,毁掉一个孩子只需要一步:使劲宠!最好宠的无法无天。看看凌清溪这个未出阁的女孩子与人私定终身就知道,在教养极端严苛的旧时代,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如何能与人有私情?
总得有人制造了机会吧?谁能手脚通天,无非就是她的后娘。她娘已经死了,如果她也死了,林夫人的儿女不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嫡长子,嫡长女。好歹毒的计谋!
凌清溪把这些当做是闲话说给凌寺羽听,凌寺羽想明白之后愤愤的说,“这个女人太恶毒了!那林相不是时时都在被她给算计?”
凌清溪冷笑一声,将林相要毒死她的事情阐述了一遍,还不忘补充,“心狠手辣对心如蛇蝎,岂不是绝配?”
凌寺羽的世界观完全被颠覆了,他实在料想不到富人居然都活在尔虞我诈当中,连自己的亲人也要算计。
凌清溪同凌寺羽说,“我告诉你这些只是让你凡事多一个心眼,即便是亲人也会有心怀不轨之时,何况是别人呢?以后咱们要与许多人做生意,你若不提防着,被人卖了说不定还要帮人数钱。”
“我明白了,弟弟!”凌寺羽慎重的点头,看在凌清溪的眼中有些傻乎乎的。
“哥哥呀,你要学的东西还很多!”凌清溪只有在调笑的时候才会叫凌寺羽哥哥,总能让凌寺羽面红耳赤。
“我们到姑苏做什么生意?”凌寺羽觉得凌清溪一点都不像闺阁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更不像十六岁女孩那样天真烂漫。
她成熟稳重,思虑周全,走一步说不定已经思索了三步。所以他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