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给他针灸,我就不信我们俩这种关系他还能泰然处之。
如果说脱上衣的时候王莽还能保持淡定从容,那脱裤子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当然,这也证明不了他在装疯卖傻,只能证明这个人还有点廉耻心。
这些伤痕我在给他针灸的这段时间里看过无数遍,早已习惯,可不知今日为何觉得如此骇人,竟叫我拿针的手都有些颤抖。
我凝神静气,按照穴位将针一一刺入他的身体里去,王莽平躺在床上,仰望着弓着身子注意力高度集中的我,我的发丝跟随着步伐游走在他的胸口上,王莽盯着那缕发轻声问我,“姑娘婚配与否?”
我手指一顿,声音轻飘飘的问他,“你问这些做什么?”
他光洁而滚烫的胸口微微起伏,闷声一笑,“姑娘如果没有婚配,与我这般处在一个房间里恐怕会影响姑娘清誉。若是日后有人上门提亲得知了姑娘与我这般,恐怕……”
我垂下眼帘,没理他,直接打断他的话,“既是清誉,又怎会被影响?这些问题不劳烦你费心。”
他黑亮的眼弯了弯,在我渐渐绯红的脸颊上流连,隐晦道,“姑娘虽不在意别人眼光,可世间人并非都想姑娘一样坦然。除非……姑娘这辈子都不打算嫁人了!”
“你什么意思?”我直起身,手握银针,对上他灼热的视线,“难道你想娶我?”
此话一出,王莽黑漆漆的瞳孔泛着迷人的光泽,他仰起头,似漫不经心,又似早有准备的说,“如果姑娘需要,只要你开口,我可以娶你!”
我需要?
我们目光相撞,伴随着一旁摇曳的烛火,反复试探着彼此。
“我要不要嫁人是我的事,不劳烦你操心。我也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不会拿这个理由强迫你娶我,你大可放心。”我继续针灸,手上的针落得又快又准。一想到王莽刚刚的话,我眉头忍不住再次拢起,想了想,继续对他说,“况且若是天下女医者都需要伤病的男子负责,恐怕这世间就没有女大夫了。”
王莽眼神晦暗不明,涌动的视线里带着侵略,“可姑娘刚刚不是说自己并非医者么?”
我被他噎住,气的不与他争辩。他却依旧直勾勾瞧着我,看的我实在难受,我低头气急败坏的警告他,“你能不能别一直盯着我!”
听见我拔高的音量,他勾起唇,轻笑一声,“看着对方讲话,这似乎是我的习惯,并不是有意冒犯姑娘。而且……姑娘长得很像一位我心中一位很重要的人,不知为何,看见姑娘后,我总会忘了移开眼。”
我盯着他湿漉漉的目光,反问他,“你不是什么都记不得了吗?怎么还能想起什么重要的人?”
王莽眉眼漆黑恣意,一字一句慢条斯理的和我解释,“所以说像,我昏迷的梦中脑海里一直有一位很重要的人浮现。她与姑娘身形容貌都十分相似,只是我想不起那人是谁了。姑娘认识我,是否也知晓此事呢?”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这样说,冷漠的怼了一句,“我不知道那是谁,不过,既然忘了,就别去费心思的一直想了。”
王莽低笑一声,也不知是笑什么,胸膛起伏颤抖,无比开怀。
我垂眸看他,他这个人与生俱来带着一种折磨人的魅力,在我忍不住要移开目光时,他突然开口,
“若是没忘呢!”
我手一抖,差点扎错地方,脱口而出,“时间久了,什么人都会忘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