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立刻否认,而是静静地低下了头,模样看上去更像是默认了。
“我只是觉得你很疲惫,阿佳莎。”
最后,西里斯冷冷地抛下了这么一句话后,便真的自顾自地上床睡觉了。阿佳莎背对着他,默默地轻叹了一口气,用手将压在巡夜报告之下的魔药课论文给抽了出来。她就这么一直埋头苦干到了凌晨三点,长达24英寸的论文终于彻底完工。
而西里斯这时早已陷入了熟睡。
阿佳莎小心翼翼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蹑手蹑脚地来到了床沿,默不作声地打量着身处睡梦之中的西里斯·布莱克。
紧接着,她做出了一件也许连她自己本人都会感到荒谬的事情。她慢慢地蹲下了.身子,凑近了西里斯的脸颊,手掌若有若无地轻抚过他俊朗的脸庞,然后停留在了他的耳畔之际,嘴里幽幽地对他说道:“对不起。”
幽静的卧室内似乎反复荡漾起了回声,只是除了阿佳莎本人之外,再没有人能够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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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有人对阿佳莎说过这么一句话——霍格沃茨里从来不存在秘密。而现在,阿佳莎对于这句话的含义恐怕已然有了更深一层的领悟。
首先,西里斯本人恐怕就没有刻意隐瞒他与阿佳莎之间的关系变化。其次,在阿佳莎和西里斯二人某一次回到阿佳莎的寝室里幽会的时候,他们偏偏十分“不凑巧”地撞见了住在阿佳莎对门的西奥多·诺特。
那个阿佳莎几乎可以认定为是一名食死徒预备役的斯莱特林。
在课堂上,阿佳莎甚至还会时不时收到坐在后座的学生扔来的纸团,上面写满了具有攻击性的侮辱话语。
“叛徒”、“走狗”、“滚出斯莱特林,你这个放.荡的婊.子!”……
在读完了纸条上的字句后,阿佳莎条件反射性地回过头去瞥了一眼,眼睛快速地略过了坐在她身后的每一名斯莱特林。是帕金森?是诺特?是埃弗里或者穆尔塞伯?还是高尔或者克拉布?
但斯莱特林显然都很擅长隐藏自己的真实情绪,阿佳莎最终并没有从自己的同学们脸上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我还以为,他们早就已经接受了我们两个迟早会结婚这件事呢。”她摇摇头,自嘲般地叹道。
除了因为这件事开始对她进行排挤的斯莱特林之外,格兰芬多那边的情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阿佳莎每一次路过格兰芬多的长桌,她都能再次找寻回和西里斯刚刚订婚那段时间的恐惧。
格兰芬多长桌旁,超过半数的人都在对她用一种诡异的方式向她行“注目礼”。
——专注的目光中夹杂着不解、探寻与妒忌。
阿佳莎苦恼地咬了咬下唇。她承认,自己的确喜欢那种成为人群焦点的、众星捧月般的感觉。但却并不喜欢这样的方式。也或许一辈子都不会喜欢。
“很好,我现在里外不是人了。”午餐时间,阿佳莎特意找到了一个较为偏僻的角落,拿出了自己早上准备好的三明治,将它摆在了桌面上,自言自语地喃喃,“所以梅林请让这一切快一点儿结束吧……快一点儿让我的生活重新回归到正常的轨迹。”
按照西里斯的话来说,他们两人现在已经正式交往两个星期了。西里斯有的时候会和她分享一些在格兰芬多学院里发生的趣事,也喜欢和她探讨一些学习相关的问题。但他目前为止还没有向阿佳莎提及过自己的家庭,也没有和她说起自己毕业之后的打算。
阿佳莎有一种直觉——她能感受得到,西里斯·布莱克仍旧不是十分的信任她。
“已经不剩多少时间了,难道我应该主动地向他提及和魔法部有关的事情?”
阿佳莎不停地在心中思忖着这个问题,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到了城堡外面的草坪上。此时此刻,有好几名高年级的格兰芬多正在练习着魁地奇,他们极有可能就是格兰芬多球队的球员,阿佳莎远远地站在原地,眯起双眼望了望,竟然在那其中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阿佳莎记得西里斯并不是格兰芬多球队的正式队员,但他最好的朋友詹姆斯·波特却是球队的队长。如此一来,西里斯会参加球队的训练,也就不是一件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