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如刀锋的轻蔑,她一步一步地朝着阿佳莎走来,嘴里念念有词着:“你还不明白吗?你不是我母亲的孩子,你的母亲不过是个泥巴种,所以你再怎么否认,你都没办法否认你身上流着一半肮脏血液的事实。”
阿佳莎颤抖着嘴唇,拼命地摇晃着脑袋,可她的慌张明显令卡西奥佩娅感到更加得意了。
“你撒谎!”她用手指指向卡西奥佩娅,厉声尖叫道,“这不可能是真的!我才不是什么泥巴种的孩子!”
卡西奥佩娅扬了扬下巴,灰绿色眼眸中的情绪说不出到底是鄙夷还是怜悯。“你要是不信,”她说,“那你就自己去问问父亲。噢,不过我猜你大概也没有这个胆子,那你就问问站在你身后的阿克瑞斯吧!反正他从来都不会对你撒谎,对不对?”
阿佳莎听后,下意识地回过头去,只见站在自己身后的阿克瑞斯面色惨白,淡粉色的嘴唇不停地颤抖着。当阿佳莎将质疑的目光投落在他身上时,他怔了怔,深吸了一口气,有些怯懦地躲避开了阿佳莎的视线,嘴里却小声地道:“这没有什么关系的,阿佳莎。你依旧是我们的姐姐,你也依旧是父亲的亲生女儿。”
砰。
那一刹那,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阿佳莎的心中轰然倒塌了。
下一秒,卡西奥佩娅尖锐的笑声从她的身侧传来,阿佳莎听见她不停地在重复着同一个词语——泥巴种。
停下!阿佳莎想要冲她大喊,然而张了张嘴,所有的话语却如同被什么东西梗塞住了一样,无法得到一星半点的表达。
紧接着,令在场所有人感到惊诧不已的一件事发生了。
只见阿佳莎突然一步上前,伸出手将站在楼梯边缘的妹妹狠狠地从高处推了下去,意识到了什么的卡西奥佩娅猛地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打量着站在远处怔愣着的阿佳莎。
看看我都做了些什么?等阿佳莎彻底冷静下来的时候,那件糟糕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她真的把卡西奥佩娅从楼梯上推了下去,卡西奥佩娅估计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她了,厄休拉估计一辈子都会记恨她了。可就在阿佳莎伸手的那一瞬间,她感到自己的内心深处猛然间燃烧起了一股嫉妒与愤恨的野火,容不得她仔细思考,烧毁了她的所有善良与理智。
在那一瞬间,她的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我想让她死。
回忆戛然而止,阿佳莎再一次睁开了双眼,手表上的指针此时已经转过了晚上十点了。
也许相比起阿佳莎的谎言,或者是她与厄休拉之间的约定,这一段往事才是阿佳莎最不想被西里斯窥见的记忆。
如果他知晓了真相的话,那么他一定能够立刻明白,她的确是个怪物。的确是个虚伪的怪物。她根本配不上他的善意与好感。
到那时候,他一定会选择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她而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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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入十一月份的英国已经开始刮起了冰冷的细雪,整个天空也因此而显得灰蒙蒙的。霍格沃茨的女学生会主席站在城堡一楼的走廊处,远远地观望着那些围在绿茵茵的操场上嬉戏打闹的学生。
阿佳莎下意识地搓了搓手掌,接着将它们放到嘴边轻轻地呼了一口气。今年的冬天似乎显得格外寒冷,因为若是在往年,十一月份的英国是绝对不会下雪的。
昨天,整个偌大的霍格沃茨才刚刚经历完一个盛大的万圣节舞会,这场舞会当然是一向喜爱凑热闹的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教授举行的。度过了今年除了圣诞之外的最后一个重要节日,霍格沃茨的学生们也陆陆续续地开始准备起了学期末的结课考试,而作为学生会主席的阿佳莎,在临近期末的时候也总是会变得格外忙碌。
等操场上的其中一位男孩兴奋地高喊出“胜利”的时候,阿佳莎才默默地松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走廊。
毕竟在她的寝室里还有不少尚未完成的繁杂任务在等着她,阿佳莎不禁苦涩地想。
当阿佳莎手头上的计划表已经安排得七七八八了之后,坐在座椅上发呆的她才猛然间想起了什么。对了,昨天晚上是万圣节之夜,也就意味着今天正好是十一月十一号。她又联想起了前几天的夜晚,西里斯·布莱克脸上那欲言又止的神情,一个猜想在她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她立刻就起身前去了图书馆。
被任命为学生会主席后,阿佳莎在图书馆也获得了更加多的权限,虽然还是不能够随心所欲地阅读图书馆内所有的书籍,但至少,某一些从前需要她花大功夫在斯拉格霍恩教授那儿获得阅读许可的书籍如今也已经变得唾手可得了。
比如那本记载了霍格沃茨内所有学生的出生日期的册子。
阿佳莎在图书馆的最深处转悠了两圈,很快就找到了她想要的,抱着那本厚重的书籍在图书馆内的一个阴暗角落里坐了下来。可是才刚刚翻开那本书破旧的封页,阿佳莎的内心却又开始动摇了。既然这本书记载了所有学生的出生日期,这是不是也意味着……它也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