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今日拜见娘娘就一并给带来。还望娘娘收下。”
“王贵人有心。”齐君悦微微笑,“本宫就收下这份礼物。只是这礼尚往来,陛下近来赐给本宫这儿不少好物,璎珞,你带着王贵人去挑着些吧,王贵人若是有什么需要或者是想要的,尽管拿走就是。”
“啊,娘娘可真是大方,那嫔妾就在此多谢娘娘。”王贵人福了福身,“贵妃娘娘是个有福气的,嫔妾指望能沾上娘娘的一点点福气就心满意足。只是嫔妾今日在娘娘这儿叨唠许久,娘娘没怪嫔妾吵闹才是呢。”
“怎么会?王贵人告诉本宫这么多趣事,本宫都舍不得王贵人离开,日后你要想要来本宫这儿就多来本宫这儿坐坐可多好,本宫还求之不得呢。”齐君悦美眸悠悠,只是眉眼间掠过一丝淡淡的疲惫。
“那嫔妾就先告退。”
“嗯,王贵人慢走。”
等宫女们将王贵人送走,木枝从外头进来为齐君悦端过一碗重新温热好的软粥,关切道:“娘娘早膳就没动几口,刚才又与王贵人说了那么久的话,奴婢想着您也是饿了,娘娘先喝点粥垫垫肚子吧。”
“还好,本宫倒也没有那么饿,就是觉得王贵人挺有意思的。”齐君悦接过木枝的粥莞尔勾唇。
“奴婢听说这宫里的主子们都有些嫌弃王贵人势利嘴尖,倒是娘娘您不一般呢。”木枝温婉地笑了笑。
“势利嘴尖?”齐君悦轻笑,“她只是太敢说,敢说很多人都不敢说的话罢了。”
“娘娘看起来很喜欢王贵人呢。”木枝这会儿倒有些好奇,她是因为璎珞的举荐才得以能跟在齐贵妃的身边。只是她来到齐君悦身边这也有几个月,她自诩擅于揣度他人心思,为人又是八面玲珑,广结善缘,这位娘娘给她的感觉可真是不一般,她一点也摸不透这位尊贵的贵妃娘娘的心思。
“本宫确实喜欢她,本宫一向都喜欢与聪明人打交道。”齐君悦笑盈盈看向木枝,只是在被齐君悦凝视住的那一瞬间,木枝瞬间有种冷汗落下的感觉。
“聪明人总是会有一点儿自己的小聪明,本宫很理解,只是这点小聪明要懂得收敛。”齐君悦拿着勺子慢悠悠地搅拌着碗里的粥,只是意味深长地看过木枝一眼。
木枝立马跪了下来,忙道:“奴婢明白,多谢娘娘赐教。”
她真的是太得意忘形,木枝心慌地想着,或许是舒服日子过久,她都快忘,自己早已不是在掖庭呼风唤雨的掖庭女史,而是齐贵妃的宫女,她的一言一行怎么还能如从前一番肆意。
“好端端地跪什么?”齐君悦将手里的粥放下,轻言软语地将木枝拉起来,“你想要懂得主子的心思这点本宫觉得挺好的,只是这揣摩要得当,要恰当。”
说完,齐君悦对木枝露出一个温婉中略显调皮的笑,“而且,主仆同心更重要。”
“娘娘说的是。奴婢日后定会好好服侍娘娘。”木枝抬起头,对齐君悦露出一个善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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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贵妃娘娘的脉象自有孕以来一直就很是虚弱,把脉的太医一直说是寒气入体,可微臣把脉时发觉娘娘的脉象不似寒意,照理来说娘娘是三月初旬得孕,可是时气所致的春寒也不会这般之长久,这倒是奇怪,反而是此次的落水加重娘娘脉象中的寒意。微臣将娘娘此前用过的药膳方子拿来,没想到竟然发现这等大事。”容太医跪在下首朝建昭帝缓缓道。
“洋河,起翘,花叶,都是温补滋养,虎跃则是驱寒,可是这药方里头的三阴是一味极寒药物,一般是给高热不退的病者的强效剂,病患退烧之后其实对身体的伤损极大。哪怕就算是调和虎跃的药性也不该使用如此之凶猛的三阴,女子有孕那是更不得使用。但好在三阴的份量小,可是这么日复一日地使用,最后药效到了极点,身子也就彻底损害,女子是再也无法受孕。而且先前太医无法察觉娘娘的孕脉也正是此味三阴掩盖所致,让太医院的太医一直以为娘娘是寒气入体,只能一味地调整虎跃的用药。”
“这副方子是谁给齐贵妃开的?”建昭帝看过自己手中的这副药方,眼神是冷若寒渊。
“回禀皇上,是徐长河,徐太医。”容太医刚说完,神色微变,“只是前不久,徐太医因为妻子告丧不得已告老还乡。”
“徐长河?朕记得皇后的头疾也是他看理着。”建昭帝食指轻轻点过桌面,冷笑一声,吩咐道:“赵全,吩咐人下去,务必把徐长河给朕抓回来。”
“奴才遵旨。”不远处赵公公恭敬回道。
容太医见赵公公从御书房内退出去,拱手朝建昭帝回道:“陛下还有朝事忙碌,微臣就此告退!”
建昭帝淡淡地挥了下手,道:“都下去吧。”
圣宸宫内的内侍们听见皇帝的声音,只是垂首行礼恭敬地退了出去,独留那还坐在书桌前看不出任何表情的帝王。
随着扇门的一闭一开,建昭帝此刻倒是有些烦躁地捏过自己桌前的宣纸,看着手心里的废纸,神色晦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