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听闻那燕赤有一种奇毒,无色无味,杀人于无形,名为鬼鸠一品红。”
话语之间,建昭帝已漫步走至古筝旁,变戏法一样,手中出现一个小瓷瓶。
他两指捏着瓶颈,轻轻摇晃把玩。
不一会儿,离开瓶塞的束缚,晶莹剔透的液体顺势流到那古筝的琴弦之上,将其表面浸湿。
他转了过来,饶有兴趣地看着那个一直保持笑意盈盈,浑身上下都散发一股云淡风轻的气息的齐君悦,继续说道:“多可怕的一种毒药不是吗?只不过朕稍微改良一下。”
齐君悦只是温驯地点了点头,并无言语。
“君悦,请吧!”
建昭帝还是那一脸的得体笑意,绅士地走到一旁榻椅落座。
“陛下怎不为臣妾准备义甲?”
齐君悦走至古筝旁坐下,瞧了瞧周围,伸出她那双玉手,友好地朝建昭帝挥了挥,笑着询问。
“君悦,你虽然音律绝伦,但也要有所挑战,有所尝试,才能更有所悟!”建昭帝抿了一口桌上的茶水,淡淡开口。
“那臣妾便献丑。”
齐君悦还保持着那副完美的笑容,眼神之中也没半丝不满与生气,她依旧那样美娟如画。
古筝的琴弦被葱葱玉指波动,悦耳的琴音也随之传进建昭帝耳中。
哪怕没有义甲的保护,琴音依旧那么悠扬与轻灵,令人如痴如醉。
一曲过后,坐在一旁的建昭帝不禁抚手称赞:“此曲甚好,朕许久不曾听闻皇后的琴音。”
“陛下谬赞。”齐君悦也只是谦逊颔首。
“君悦,朕是真心喜爱你,也最为珍爱你。只有你可以一直存在朕的眼里,所以君悦,不要随意去触碰朕的底线。”建昭帝覆手走至齐君悦面前,深邃的瞳孔玩味地看向皇后,那葱葱玉指已经变得鲜血淋漓,琴弦之上还带着斑斑血迹,殷红鲜艳。
只是十指连心,焉能不痛?
可皇后却依旧笑意盈盈,温柔婉约地点了点头。
“君悦弹了这么长一曲,该好好休息,朕就不打扰皇后。”建昭帝体贴地朝齐君悦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
“臣妾恭送陛下!”
齐君悦规矩地行礼,直至帝王的身影从那双灵动的凤眸里消失不见,一道意味不明的光芒闪过。
重华宫—
黄昏已过,夜幕降临,只有庆安还蹲坐在禁闭的重华宫殿门口,双手抱膝,一脸低落。
“唉…”
夜晚时刻,气温也降下来,庆安不由得抱紧些自己,缩在一旁靠着柱子,轻轻发出一声长叹。
玉兰去哪里了?
这已经都这么晚,怎么还不过来呢?
怎么不遵守她们之间的约定呢?
好过分哦!
而且她现在也好饿呀!
“玉兰你快点来吧,我饿了!”
庆安内心不由得在心中哭哭哼唧。
“我在等你最后一会儿!”
庆安赌气似地说道,又打起精神来看着四周,不放过一点踪迹。
“五公主您怎么还在这儿呀!”
不远处的柳芝一脸生气地向庆安走来,一把将庆安从地上拉了起来。
柳芝拍了拍庆安的衣裙,埋怨道:“五公主,这都上了学堂怎么还这么随意呀!看看,您的裙子又脏了!”
“而且您可让奴婢好找呀!这么久都没回来!您这是在干嘛?”
柳芝越说越气,但随即注意到庆安一副垂眉欲泣的表情,立刻停住。
柳芝叹了叹气,牵起庆安的小手,温和地说:“算了,奴婢刚也是太心急些,五公主和奴婢回去吧!”
“我…”
在柳芝那疑惑的眼神中,庆安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被柳芝带回去之前,庆安还继续磨磨蹭蹭地再看了一眼重华宫的周围,确定再三后,摇了摇头,与柳芝一同回去。
寝殿内—
“柳芝姑姑,我好难过!我感觉被骗了!”庆安躺在床上拉着柳芝的手一脸低落地说着。
“五公主这是怎么了?”柳芝顺势问道。
“柳芝姑姑,你知道那个玉兰吧?”
“嗯?五公主您怎么会与她联系在一起?”柳芝的面容随即有些变化,欲言又止地看着庆安。
随后,庆安便把自己与玉兰的从相遇再到认识的情况大致都告诉柳芝。当然,庆安含糊掉玉兰骗自己吃毒药那一段,因为她觉得太丢脸。
“柳芝姑姑,你知道’莞丽人’吗?”
柳芝听完庆安的故事之后,眉头本就皱的很紧,不过再听到庆安说道“莞丽人”三个字后,更不由得起疑。
“莞丽人?这是什么名字?”
“是一种非常漂亮的花朵,红艳艳的,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