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垂眸看着躺在地上的车贤秀，冷淡的说：“你看起来真的很没用。”
五个人熙熙攘攘地离开，教室变得空荡荡的。姜亨俊拄着拐杖走到门口，看着真宥扶起车贤秀，又给他擦掉血迹，她握着湿巾轻轻在他脸庞上擦拭着，认真的模样仿佛在做什么大事，都没注意到她蹲下后，白色的裙摆沾染到地面上的血迹，变得不再干净。
姜亨俊的目光从她的裙摆挪开，拄着拐杖朝他们走去，问道，“你们还好吗？”
真宥看向姜亨俊，并没有在意他的拐杖，仿佛把他当正常人看待，没有散发多余的同情心，只是说道，“没什么。”
她想要伸手扶起车贤秀，但是却被车贤秀挡开，少年看着她的裙子，低喃道，“你的裙摆脏了，不要把手也弄脏了。”
真宥有些不解，但看到他浑身的血和灰尘后终于明白是什么意思，她没有执拗的扶起车贤秀，而是起身后退了几步，给车贤秀空间。
车贤秀自己撑着地面站起来，面无表情看了一眼姜亨俊的方向，眼神从他的拐杖上掠过，然后转头看着真宥，问道，“你今天怎么来了？”
因为上次的晚归，金光日“帮”她向诊所和学校请假一个星期，也是这个星期，车贤秀每天都在放学后被打。
从前他们会碍于真宥的维护而放过车贤秀，毕竟都知道真宥的背景有点不简单，但真宥不在，便肆无忌惮起来。
真宥递了张湿巾给车贤秀，道，“今天解放，去诊所看了下牙齿，顺便过来……”
两个人都知道不会是顺便，但如果目的太明显，真宥背后的人会不高兴。
车贤秀用力擦了擦手，把手臂上的血迹和灰尘擦掉，才从口袋里拿出一卷韩元，然后直接塞到真宥手里，“裙子要洗。”
她给予保护，而他给予金钱，就仿佛互相给对方一点小小的力量，用来支撑彼此不会倒下。
真宥没有推辞的收下这卷钞票，然后拿起车贤秀躺在地上的书包，跟他说，“走吧。”
两个人并不在乎姜亨俊，越过了他直接往外走，姜亨俊在与他们擦肩而过时，想要喊真宥，可脑海里却不由自主想起了她刚刚望向自己时冷淡的眼神。
此刻姜亨俊才发现自己做错了什么，不该对车贤秀如此，至少不该在真宥面前这样。
她那么善良，总是保护着被伤害的人，又怎么会喜欢一个冷眼旁观的沉默者呢。
姜亨俊看向两个人的背影，只能看到真宥的裙摆如蝴蝶一般飞走，最后一眼是那抹鲜血的红点，醒目刺眼。
车贤秀和真宥在快要出校门的时候分开了，少年被打得满身是伤，却一直关注着真宥脖子上的一枚暗红，他走之前问道，“你痛吗？”
真宥沉默了几秒钟，看着他笑了笑，然后微微摇头。
此时夕阳西下，夜色降临，少女的肌肤白得像雪，而她那双纯黑色的瞳仁里，倒影出来的人却仿佛怪物一般扭曲。车贤秀看着她眼中的自己，下意识地想要躲避那个丑陋的怪物，可他还是强迫着自己望着真宥，声音很哑，“没关系，很快就能解决他。”
马上，这个世界就要进行大清洗了，车贤秀想。
至少他做的梦里，是如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