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会的聚贤庄的模样。在西北的时候,我常听白将军他们说起魏王领兵之神,军中许多兵法地图都是魏王留下的,我就好奇,想去试试运气,看能不能找到魏王的墓地。衍山是个意外,章寂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可没想到,走到哪里都会遇上麻烦,害的叶熙每每保护我受伤。”
“若非暗鹰与亭云阁为难,我们出了魏王墓,大概还会再去几个地方。聂小灯为阿澈续命两年,还有一年多的时间,倾城之毒才会发作。虽然磕磕绊绊,几经波折,差点丢命,可我许久都没有这么高兴了。原来这就是江湖,惊心动魄,永远想不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人之将死,老天垂怜,让我的妹妹陪在我的身边闯荡了一次。”
“你什么意思?”周榭泉想起丰沉周身彻骨的冷,“人之将死?难道你的病……”
□□遮住真容,但丰沉畏寒的病症,不似作伪。
“当年章寂从秦江中发现了我,送我到了神医谷。聂小灯说,我在江中泡了太久,毒素早已渗透经脉,按医术的理论,是个死人了。可有一股真气硬撑着我的心肺,半口气吊着咽不下去。现在想想,大概是玉大侠在天之灵保佑吧。”
想起玉冰心,丰沉有些难受,他这些年每每被银蚕折磨的死去活来之时,总是想着,很多人为他而死,他必须活着,才对得起他们。
“聂小灯只有一个办法能试着救我,把至毒之物银蚕,送入我心脉之中,以毒攻毒,只要银蚕能在我体内存活,我就能活下来,自此双生同体。若银蚕不能活在我身体里,我也活不成。银蚕万年成虫,天底下唯有一只在神医谷中。可银蚕畏寒,共生之初,我将经受巨大的痛苦。之前聂小灯把银蚕放在很多人的身体里,那些人都不堪忍受选择了死亡。我只要能熬过去,便是活到六七十岁没什么大问题。”
丰沉虽然怕冷,有温泉在,到还没有要死要活的程度,这几年不容易,却是熬过来了。
周榭泉知李长舟做世子的时候多怕疼,除了挨英王爷打的时候不吭一声,其他时候破点皮都能吱歪半天。
如今,连虫子在心脉里钻来钻去也不怕了。
丰沉指了指自己的心脏,熬过了最初的痛苦,银蚕已经在里面安了家,成了他生命的一部分。
他从鬼门关迈出来,眼前是人间,回头是万鬼缠。
可光明和温暖,他只能看一眼,就不得不回头。
“你知道神医谷历经数代养银蚕是为了什么吗?不是为了救我,而是为了以毒攻毒,解另一种剧毒,毒曰,倾城。”
银蚕,是倾城的解药。
聂小灯很早就告诉了他,他死了不要紧,银蚕不能死。神医谷好几代人为了倾城,熬干了血泪,苦苦养大这只银蚕,先帝中毒时传旨神医谷,为时已晚,先帝遗体腐烂,没办法以银蚕入心脉以毒攻毒了。
周榭泉猛地抓住丰沉衣领,“你说倾城之毒能解,你说你没有诓骗阿熙,你方才让聂小灯帮你做的事,是……”
“没错,”丰沉眼眸坚定,说出他在衍山听闻太子中了倾城之毒时,就早就做下的决断,“把我身体里的银蚕挖出来,救阿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