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等小黑和小白回信,”李长舟坚持不走。
“让巡逻兵在这儿等着,一有奉天的信,就给殿下送过去,”孙静波道,“殿下还是回去吧。”
“可我想自己等,”李长舟横起枪杆,继续跟着大队人马比划动作。
岱珏见孙副将灰头土脸的走了,想果然有权能使鬼推磨,世子殿下几句话治得了老古板孙静波,他偷偷递给身边苗丹两个荔枝,苗丹问,“哪来的?”
祈梦城缺衣少食,怎么会有这种昂贵的南方水果?
“世子殿下赏的,”岱珏努努嘴,“学费。”
“他学枪做什么?要跟着咱们一起打仗啊?”苗丹剥开荔枝,向着岱珏伸手,“张嘴。”
岱珏偏头不吃,“一个江湖客昨夜到访,说是落叶山庄自家种的,受他们小姐书信所托,快马加鞭送到西北。”
也只有一筐,李长舟先给伺候他的几个少年兵分了分,又送了一些给巡逻的手下,到了岱珏手里,也就剩了这两个,“我留着给你吃的。”
“一人一个,”苗丹凑近,迅速的把荔枝塞进了岱珏的嘴里。
岱珏趁机抓住苗丹的手,吻了下手背。
“无赖,”苗丹假装嗔怒,撒娇似的甩开。
“我就是无赖,你不也喜欢无赖吗?”岱珏瞧着苗校尉咬破荔枝的朱唇,想着他今天晚上等李长舟睡着了,偷偷溜出来一亲芳泽。
苗丹道,“世子殿下跟落叶山庄,关系很好吗?”
“他说他有个妹妹,就是落叶山庄庄主叶渡之的女儿,”岱珏看李长舟拆过好几次叶熙的信了,“他们兄妹感情,很是要好,他学枪,也是想学回去给他妹妹炫耀。我以为他就是心血来潮玩玩的,结果他还真一天不拉落的跟着学,风雨无阻了。”
“你知足吧,世子殿下是娇气了点,但他平易近人,从不跟咱们摆架子,每每有好吃的,都拿出来赏赐身边的人,我看伺候他的那几个孩子,两个月下来,都胖了好几圈,”苗丹见过多少王权富贵,恨不能踩着一丁点权利颐指气使,哪有李长舟这般客气和善,“他也是个可怜人。”
“他可怜?你看看这上万的西北边民,随便抓出来哪一个,不比他可怜?”生而富贵,万千宠爱,因为一道圣旨到西北受一点点苦,就是可怜了?那些被鞑靼蹄子毁灭家园,失去一切的穷苦百姓,又怎么说?
苗丹道,“奉天皇城的皇子皇孙,你又了解多少?英王爷精明强干,是文官集团的领袖,安王爷却是无心家国事,据说终日混在江湖九流中,跟武林高手结交。可奈何,安王爷的生母是皇后,门阀家族,地位高贵,英王爷的生母如贵妃,虽是贵妃,却是宫女出身。因为两个王爷各有支持,皇上年过半百,却没有立太子储君。夺嫡势力之争,殃及皇孙一辈,安王一党,借钦天监之口,把英王爷的嫡长子送到了西北,还不准带护卫仆役,想着人死在咱们这儿,一了百了。想他死的,可是他的血脉亲族,你看他成天笑嘻嘻的,心里指不定多委屈。”
“照你这么说,安王府跟英王府势同水火才对,可李长舟跟安王府的关系挺好的,”岱珏纳闷,“他写的信,都是往安王府寄,从没一封写给英王府的。”
两人说着说着,一个少年兵从人群中穿越而来,正是孙静波的儿子孙慎,他今天守的是南城门,从南边顶着大太阳一路到北边,看见岱珏就喊,“岱将军,岱将军!”
岱珏跳下城台,“有事?”
“南门……有个姑娘,说……找你,”孙慎见北门这么大阵仗,很是羡慕,他也想跟着练,奈何老爹的棍子更可怕。
“姑娘?”岱珏想了半天,“她是从南阳来的?”
除了南阳亲族,少有人知,他人在西北。
苗丹走过来,“你还有妹妹吗?”
岱珏摇头,与孙慎说,“你替我传话,说我既然已经选择分家,离开岱府,就不会再回去主事。岱家是岱毅掌家,她无论是哪个旁支的女子,都找不到我这儿来。”
“她说,她是你的……你的……”孙慎看看苗丹,“岱将军,你还是亲自去南门见见她吧。”
“是我什么?”岱珏更加纳闷儿,“有什么当着苗将军的面,不能说的?”
孙慎暗自咬牙,想倒霉也是你自找的,支支吾吾,“她说,她是你的夫人。”
岱珏当即摔了枪,气的突突冒火,“她谁呀?哪来的?一准是岱毅那个疯子指使来找麻烦的!我去会会她!”
走了几步,忽然想起来他是李长舟的贴身护卫,必须寸步不离。
“苗丹,你替我保护一会儿世子,”虽然他根本没娶妻,但谁知道岱毅整什么幺蛾子?他不愿苗丹牵扯进他乱七八糟的家事。
岱珏气势汹涌的奔到南城门,登上城墙,俯瞰低处,只见一个陌生的女子,穿着素布短打,如男子一般束起长发,简单挽了个髻,一手牵着一匹枣红马。
女子样貌平庸,若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