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以后再说。
洪心召集几个当家人,说了自己决定顺从朝廷招安之策,还把朝廷希望弟子们为国效力的意思,告诉了大家。
“原来朝廷背后有此算计,想让我们去西北打鞑靼蹄子,”郑昊道,“哈哈,虽然被算计不爽,却是正合我意!”
“这个……参不参军,是自愿的吧?”路尊玉弱弱的问。
“你就这点出息,”顾其挽服了二哥。
“就跟你跟你哥不怕死似的,”路尊玉冷哼,“我觉得,有百亩田地,自给自足,再娶个媳妇,天天炕头热,就挺好的。”
“人各有志,朝廷也不做勉强,”洪心说,“你们把此事告诉寨子里的弟子们。我有点事,要离开寨子几天,若兄弟们有其他提议,等我回来,再做交涉。”
洪心带着何间姜舞,骑马离开山寨。
没了姜老板的木楼,仿佛没了灵魂,客人们喝酒也提不起兴致。温丞连着来了五天,都是郁郁寡欢的气氛,他自己更是煎熬,姜老板也不在,水姑娘也没再来。
那晚上他有紧急军务,必须领兵追漕帮那群江湖人,但他之前约定和水姑娘见面。圣旨在上,他不能抗旨,于是他写了一封信,把见面的时间推了三日,让下属送去木楼给一个姓水的姑娘,若水姑娘不在,就留给姜老板。
然而那夜,遇到暴雨,山石滑坡,他带上涂山的湖州军,全军覆没。只有他侥幸,被洪大当家救了。
天灾无法预测,就算是曾经的钦天监,暴雨狂风,也不能次次都算准。
三千人折损,他怪不得任何人。
回到驻地,奇怪的是,何监军并没有问他身为将领的罪过,反而深夜书信,回报奉天皇城。写了什么他不知道,大概是汇报湖州路军的损失。身为武将,他只带兵,没权利过问监军通信。
派出去送信的手下,也死在当夜泥石流下,他当时忙过了头,忘了问他一声信送到了没。
他本着信已送到,三天后来到木楼。洪大当家顺从招安,很快洪家寨归附朝廷,他要告诉水姑娘他的真实姓名,问过水姑娘可有父母亲族,之后写信给宗族祖父,以湖州温氏之名,正式登门提亲。
他来木楼,本是想结交姜老板,为朝廷招安探路,却阴错阳差的认识了同来酒楼喝酒的水明月,还喜欢上了这个酒量惊人,性情洒脱爽快的江湖女子。
他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了想娶妻生子的念头,把水姑娘娶回家,一生一世爱她惜她。
更让他兴奋的是,水姑娘对他也有心意。
约定之期,他忐忑不安的等着,跑堂的认得他,告诉姜老板跟着洪大当家出去了,可能得半个月之后回来。
问到水姑娘,跑堂的小弟转了转眼珠,说不知道。
水姑娘不来,难道是气他没经过商量,就改了约定好的日子?温丞有点后悔,当初他该亲自来送信,至少显得有诚意,不该派一个属下跑腿。
又想,水姑娘心胸宽广,不拘小节,怎么会为这点小事生气这么久?一定是有重要的事,这几天才没来木楼喝酒。
温丞忽然发现,他好像一点也不了解水水姑娘,除了水明月这个名字和一张脸,他甚至不知道水姑娘住在何处,师承何门何派。
他也曾想过问一问,但人生第一次面对自己喜欢的姑娘,不知问这些私事,会不会有些唐突。
何监军住在湖州路军的大营,等皇城的回信。温丞向来不太愿意跟这个暗鹰卫出身的监军打交道,总觉得他说话阴阳怪气,正好躲出来,日日在木楼,点一坛子离人醉,从开张等到打烊。
温丞算着日子,已经熬过了十五天。半个月,姜舞该回来了。
他换上精致的长衫,端正发冠,命下属牵来刚洗刷过的干干净净小白马,一只脚刚踩上马镫子,忽有下属来报,“温将军,奉天皇城有圣旨到,何监军差属下来请将军入营帐听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