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穿梭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直到被黑暗麻痹的我终于眼前一亮。
脚终于触到实地,看着眼前的事物,我惊觉竟然自己又回到了远坂家中。
熟悉的房间,熟悉的陈设,还有在那个我闲暇时经常会坐在上面看风景的沙发上,面色苍白,紧闭着眼的……我。
这已经是具尸体了吧!我吞了口不存在的口水,心惊胆战的走近,虽然知道仍然有一口气存在,但正面直对一脸死气的自己,心里还是有点瘆得慌。
我的身体被端正的放在了沙发之上,头发被整理的整整齐齐,一头长发柔顺的铺散在双肩之上,发间还别着一枚以红色宝石点缀的发夹,面容上也没有被喷溅的血渍,十分白净,脏污的衣物也被换了下来,换上了一身白金相间有着繁杂古典花纹的长裙,金丝银线,真材实料,就连裙摆都能看出是被人精心设计过的,一看就出自手艺极为精湛的工匠之手。
不用想都知道这做工精良的衣物出自于某位王的宝库。
现在的我漂亮的就好像……只等着迷路的灵魂来取走她一样。
无奈的叹了口气,我认命般一头钻进这副躯壳之中。
灵肉契合的刹那,我的手脚感受到了一股久违的沉重感,随之而来的还有浓浓的疲倦。
没有了灵魂,身体的机能也在增加内耗吗……还好是早些回来了啊。想到这里,心中不禁松了口气。
我尝试活动了活动四肢,意外的十分灵活,似乎有人一直在活动这双手脚让其没有变的坚硬。
握了握手,我忽然感觉到一点不一样的东西,视线忽然飘到自己右手中指上,那枚我时常会当做项链挂饰佩戴的,象征着伽摩与贡蒂的爱情之戒就安安静静的戴在上面。
我盯着这枚戒指出神。
右手中指上的戒指,代表此人已名花有主,不许旁人再觊觎。
谁会闲的没事搞这种恶作剧,死了也不放过我是吧。
但是……我心中忽然浮现一个大胆的想法。
总不可能是王吧,总不可能……
用力咬唇,我不敢再往下想,只怕是如果再催眠自己,这接下来分别的十年我会过的如百年,千年般煎熬。
现在我要做的,是尽快在圣杯战争结束之前,找到他。
“风随我动。”心中默念咒文,源源不绝的魔力顷刻间注入我的腿部,奇怪的是,明明这次我输入的魔力并不比以前少,肌肉却没有一丝酸胀感出现。
啊啊……可能是冥界女神慌乱之中赐予我的祝福之一吧。
来不及再细想其中来由,我提起裙摆,打开窗户,轻而易举的跳上窗台,看了眼二楼的高度,估摸着如果直接跳下去也不会出什么很大的问题,刚想展开行动,却被远处的动静惊的差点直接摔下去。
“轰——”远处的高架桥上传来震彻四方的轰鸣,不用想就知道那边的战斗状况有多么危险和激烈。
这就是,从者之间的战争。
好可怕,我将要面对的是这样前所未见的打斗吗?
可就算是这样,我也不会后退。
“王……”我盯着声音来源的方向呢喃出声。
等等我,王,打慢点,等我,等我来找你……
意欲动身之际,左手背忽然熟悉的刺痛起来,我“嘶”的倒吸了口凉气,视线所及,原本光洁无暇的手背上赫然出现了三道红色的痕迹——这是,令咒。
锁链样的令咒爬满了我的手背,夺目的鲜红。
怎么会,怎么会在这种时候?
我的大脑顿时陷入了宕机。
虽然清楚只要有从者的灵基消失,圣杯便会自动选择合适的御主再次下发令咒,但是这都要接近尾声了,居然还能有新的从者产生吗?
而且,为什么是我?
明明只有对圣杯有愿望的人才会……
愿望……我沉默。
我吗?
“我想见你,王。”
“可就算是这样,我也还是想……”
“嘀嗒”
如一颗石子投入心湖打破水面的平静,我猛然惊悟自己的执念居然已经到了如此之深的程度,我想见王的诉求,居然已经到了足够被圣杯判定成为想实现的愿望的地步。
回想起刚刚被战斗的余波波及到的区域无不劲风扫过,我呆呆地看着手背上的三道印记,咬了咬牙,最终还是从窗台上退了回来。
虽然极不情愿参与到这场闹剧之中,但是我不得不承认,现在的我,需要……一个帮手。
让我可以安然无恙的穿过战场,完整无缺的站在王的面前的强大之人。
茫然的扫了房间一圈,我的目光停留在桌子上王在临行之时送给我的金匣上。
“你会用到它的。”
一个猜想在我的脑海中迅速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