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非要张公子立刻去见他,还说如若去迟便要……便要……”郑梦笙见他回话犹豫气急道:“便要怎样?”华忠道:“那位公子脑袋可能真的有些不灵光,师侄听得也不甚明白,他说华山郑少侠英雄了得,在山下更是风光无限大杀四方,还说要把什么人吊到山门前,华山派定能从此威名远播。”郑梦笙立刻气得面色铁青,华忠却未有所觉接着回道:“他要张公子速速出去相见,如若迟了便要将师叔您的光荣事迹,当庭讲于派内众人所知。”“够了,简直是欺人太甚,待我过去看他能耐我何。”郑梦笙已经气得火冒三丈,转身便向院外奔去。
张云逸见形势不好,赶忙一把将其衣襟拉住,急道:“郑兄息怒,切莫中了他们的激将之术,我看此事蹊跷小心有诈。”一旁的华忠虽然不明所以,但听得张云逸之言,也猜到其中定是另有隐情,忙上前道:“师叔容禀,方才事急师侄疏漏了,刚刚山下来报,约有百十名武林人士,身带利刃已然到了华镇,怕是意图对我派不利。”郑梦笙只是一时气极有些冲动,但他并非江湖莽夫,听得此言立时冷静下来,问道:“山下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华忠回道:“事出突然,来报只说都是些生面孔,口音也是天南地北无从判断,不过最近尕海毒王沙漫天在关中平原闹得很凶,我看来的多半是他们的人。”说到这里华忠语气一转,惊呼道:“坏了,师伯和家师就是应约去对付他,咱们可能中了人家的调虎离山之计。”张郑二人听得此言心中具是一惊,那群黑衣人的实力他们见识过的,倘若都是沙漫天的手下,那事态就十分严峻了。
华忠见二人面色凝重,犹豫再三低声道:“师叔其实……其实……”他话道嘴边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郑梦笙突遇如此大事,显然已经有些失了方寸,见华忠欲言又止,急道:“华大哥有事直说便是。”华忠看了一眼张云逸,这才谨慎道:“咱们华山派如遇大事,祖师他老人家多会找人征询意见,不若师叔去后山别院见见那位,毕竟多个人出谋划策也是好的。”说话也是一门语言艺术,张云逸都已听得明白,华忠虽然说是让郑梦笙找人商量,其中心思想已然非常清楚,就是认定这位顶头上司的领导和指挥能力明显应付不了当前局势,应该找个更靠谱的人来接手或是协助,但碍于自己身份又不好明说。
郑梦笙岂能不知华忠深意,稍加思索后便打定主意道:“华大哥你将那三人带去前殿比武场,就说张大哥有事耽搁稍后便到,如若他们再要闹事,就告知他们能等则等,不愿等可自行离去,在我华山派地界,岂是谁都能来撒野的。”华忠犹豫道:“这恐怕不好吧。”郑梦笙冷哼道:“你照办即可,出了什么事有我呢。”华忠无奈只得领命而去。
郑梦笙见华忠离去,拉着张云逸出了庭院,沿着小路向后山行去。张云逸不知其要去往何处,又不好出声相寻,只得默默跟在其后,前行不久路已到了尽头,二人来到一崖壁处。
张云逸觉得这里颇为眼熟,待瞧见路旁的大青条石,这才记起正是昨夜小酣之地,他不明白郑梦笙此刻为何要来此绝地,心中纳闷之际,却见其身形一转,向路旁一片茂密松林行去,待到松林近前才发现,这里竟藏着一条隐秘的蜿蜒小径,沿着小径穿过密林眼前顿时豁然开朗,原来此地竟然别有洞天。
林后是一片不大的开阔地,地上随处可见齐腰深的枯黄杂草,此刻虽已到了早春时节,但山高寒重比之平原地区万物复苏要稍晚一些,因此除了松柏很难再见些许绿意。
在前带路的郑梦笙忽然转头,叮嘱道:“张兄小心这里机关陷阱密布,等下切记跟在小弟身后,千万莫要随意走动,以免有所误伤。”张云逸闻言紧紧跟在其后,丝毫不敢有所怠慢。
只见郑梦笙在前带路,时而前进时而后退,七拐八转的在草丛中绕来绕去,张云逸猜想这必是躲避机关的法门,江湖上多有能人异士,精通五行机关布阵之法,今日却是首次碰到,他本想仔细观察走位,从中学习一二,无奈自己对于此等之术,可谓一窍不通,只能强行记忆,不大功夫便已头晕转向,无奈之下只得作罢。
相传三国时期的诸葛武侯便是五行术数大家,他善用八阵图之法,曾困东吴大将陆逊于阵内不得其出,后蜀中大将姜维更是利用此阵,击退魏国司马懿和邓艾等人,诸葛武侯一生文能治世武能安邦,是历史上少有的绝世奇才,其制造的诸葛连弩和木牛流马至今仍是传说般存在。
二人穿过草丛来到一处崖壁前,壁高十余丈直通云霄,其上长满枯黄藤蔓,四周再无前行之路。但见郑梦笙延着崖壁走到一处巨石前,伸手在石后摸索数下,从藤蔓丛中拽出一根连着铁链的铜环,其用力向后猛拉,只听得咔嚓一声闷响,巨石竟然移向一旁,露出一个巨大的隐秘山洞。郑梦笙当先而入,张云逸紧随其后进得洞内,巨石自动归位堵住来路。
洞中并不黑暗更不气闷,张云逸甚至能感到有微微暖风拂面,料想洞内并不会太深,果然行不足数丈转过弯道便有光亮传来,原是山洞已然到了尽头。洞外是一个颇大的花园,园内由青石铺设的小路,石上长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