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维克托眉头皱得极紧。
烛台微弱的光幽幽打在众人的脸上,显得环境阴气森森。
他顿了顿,继续开口道,“这房间只能留一人,如果真没办法,那只能内部处理了……”
这屋里都是明白人,维克托一说这话,大家当即清楚了。
这人是想玩生死赌局。
输的人会直接被杀死或者扔出门喂鬼。
最后只留下一个幸存者。
程烬知无声地翻了个白眼,笑着刺他,“您说话可真好听,说得跟放的一样。”
维克托满是凶相的眼注视向了程烬知,紧接着逮到机会般缓缓开口道,“我提议先把这奴隶杀了,用他的血,还能给我们拖延一段时间。”
只是他话还没说完,便被陆颂渊一个冰冷的眼神和阿兹医生坚决的一声“不行”打断了。
在场气氛瞬间微妙起来。
维克托瞬间瞪大了眼。
陆颂渊的反应他还能理解,那阿兹怎么临场倒戈?
这三十六号是什么能给人下魔咒的女巫吗?让所有人脑子都不清醒?
程烬知故作惊奇地“噢”了一声,将脸又转向满脸不可置信的维克托,揶揄道,“将军,不太得民心啊?”
时间分秒而逝。
程烬知坐在沙发上已经有点困了,身体渐渐慢慢放松后,干脆大逆不道地躺到了祖师爷的腿上。
但祖师爷非但没有怪罪,还轻轻拨了拨这人额前的碎发。
烛台燃尽了,房间彻底陷入黑暗。
距离午夜已经不远。
“伯爵大人。”寂静的环境中,阿兹医生忽然开了口,他慢步走到沙发前,低声道,“我想跟三十六号单独谈谈。”
程烬知睁开了眼,只躺着静静看着上方的人。
鸟嘴面具在这种环境下愈发阴暗可怖。
陆颂渊没有说话,但是手下动作却停下了。
“要问我,我只有不同意这一个回答。”片刻,他才看向了身侧的医生,“但是决定权在他身上。”
阿兹医生沉默着听着,很快又望向了程烬知,再次诚恳开了口,“我们谈谈,三十六。”
“但是我不能表现得有二心啊,阿兹医生。”程烬知勾起了唇,“我现在的上司还在身边呢,这不是叫我难办?”
但阿兹医生依然没有放弃,他伸手扶住了沙发靠背,思考着急促深吸了口气,“其实,我一开始就不愿意让你跟着他。”
他望着程烬知越来越奇怪的眼神,忽然扬声强调,“你应该回到我身边!只有跟着我,才能通向光明、幸福。”
“回来,回到我身边,孩子,你应该是我的,明明是我把你带回来,没有你我会死的……”他魔怔般重复着,伸手甚至想去抓程烬知的衣服,像是发了疯的病人,“血,我要血……”
一边的维克托都被吓了一跳,他一把扯过阿兹医生的肩膀,但这人倔牛似的,怎么也拽不动。
程烬知猛地起了身,他按着陆颂渊的肩,才让陆颂渊眼底漫起的杀意慢慢消散。
阿兹医生还是一副疯狂模样,如果没有维克托拽着,怕是已经冲上来了。
就在房间一片混乱之际,程烬知在维克托震惊的目光下撑住了沙发,忽然上前给了阿兹一个响亮的巴掌。
他力是打在人耳朵上的,劲很大,一时阿兹只觉得耳朵瞬间嗡鸣起来,回不过神。
“阿兹医生,我劝你清醒一些。如果你现在发疯,我马上杀了你。”程烬知语气还是淡淡的,没有一丝波澜。
可说出来的话却全然不似平常,听得维克托都愣在了原地。
“你刚刚一直盯着我这张脸。”程烬知缓缓抚上自己的面庞,嘴唇开合间让人心惊胆战。
他目光冰冷,缓声问,“你该不会是想起了那个圣子了吧?你把我从贫民窟里带回来……”
“就是因为这张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