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
她只是在想,初见时她笑他同佛祖有缘,后来她为他许愿,好似在同神佛做交易,以她的气运渡他越来越好,岁月无忧。
宋喃卿这一病,就是两三年。
她不知这两三年里,赵藏峋给全国各地灵验的寺庙捐赠香火,从未停过。
她病得最重的那一次,赵藏峋赠崇南灵安寺一尊佛像。大佛落成,必经开光。
瑞霭低垂,梵音袅袅,信众云集。赵藏峋同众生一样,双手合十,虔诚叩拜。
父辈常说,赵家祖上犯错,受神佛诅咒。
今日,他长跪莲座前,不为濯净满身罪孽,只求神佛显灵。
愿以余寿做供,渡他所爱一生无灾无难无病无哀。
他此生从未求过什么,甚至都不求她爱他,仅此一次,只要佛祖显灵,佑她安好。
隆冬天,风雪夜。
赵藏峋将红绳系她腕骨,而他病一场,冷空气侵肺,留下难以医治的旧疾。
这一次,宋喃卿真不回头,向前走了。
她随赵藏峋去了永不落雪的粤城,转身走入春夏。
再逢爱丁堡,宋喃卿同寂杭道了谢,就要牵着小乖的手,和赵藏峋离开。小姑娘拽拽她的外套,指着桌上放着的chocolate waffle,“妈妈,叔叔请客的,我专门留给你。”
宋喃卿回身望了眼,视线落在熟悉的甜品。
她风轻云淡地笑笑:“妈妈早不喜欢吃那个了。”
……
熟悉的城,熟悉的雪夜。
寂杭隔着窗,望他们一家三口渐行渐远。
宋喃卿,真向前走了。
而他,三十几岁了,还困在爱丁堡的深冬。
/大概失约在雪季·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