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他又补充一句:“你唱得也好听。”
宋喃卿心里淌进甜意,傲娇俏皮地耸肩摊手:“谢谢夸奖。”
说罢,他们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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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时,宋喃卿将这幅画赠给他。
为表达谢意,寂杭请她吃了chocolate waffle。
寂寥的街,他们并肩走。
寂杭忽而开口:“听说,卡尔顿山的日落很漂亮。”
言外之意,是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
宋喃卿欣然点头:“那你到时候叫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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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之约,定在第二天。
冬日的寒风不可小觑,宋喃卿化了点淡妆,裹了件暖和的白色冲锋衣,长发稍显随意地扎成高马尾,临出门前,还要在玄关处的全身镜多照几下,直到敲门声响起,她小碎步走去开门。
“走吧!”宋喃卿脚步雀跃,甚至还朝他晃了晃手中的胶卷相机,“我带了相机。”
寂杭接过话,给她提前打个预防针:“我拍照的技术可能不太行。如果你要拍游客照的话,得有心理准备哦。”
他们边说着边下楼。宋喃卿未放在心上,抬起左手,手背轻轻拖了拖面颊,歪头卖乖一笑说:“可我长得漂亮,应该不至于拍丑吧。”
寂杭附和她,颇为赞同地点点头。
宋喃卿自夸完还有点羞怯,忙话锋一转:“但我会给你拍得更好看的。”
寂杭:“那我应该怎么谢你呢?”
宋喃卿没客气:“那你再请我吃chocolate waffle吧。”
寂杭欣然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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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小坡走,落日余晖曛黄,高耸入云的尖塔似远古遗落的祭台,街道霓灯夺目,交相映衬,尽收眼底。
待到天色渐晚,墨蓝色的苍穹同福斯河似要融为一体,绵绵无尽,思绪也仿若被牵扯得遥远。
风撩起宋喃卿的发尾,她朝镜头粲然一笑,远方的景自愧不如。
胶卷相机无法及时地知道照片是否好看,但寂杭在将相机递还给宋喃卿的时候,极为肯定地同她保证:“这张照片会很好看的。”
快门按下的瞬间,他以眼睛为镜头。
像许多的艺术家,人生尽头时若要挑出最满意的作品,方才的一刹,便能在他心里拔得头筹。
“胶卷相机的魅力在于你永远不知道快门按下的瞬间,照片是怎么样的,像开盲盒,永远猜不到是不是惊喜。”宋喃卿接过相机,对他笑,“不过,我信你。”
“现在轮到我拍你啦——”宋喃卿意犹未尽,不舍得浪费此等好时光,让寂杭站在她原先的位置。
她将相机举至眼前,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没看到脚下有石块,一个不小心跌倒在地。
寂杭吓了跳,忙走到她身边蹲下,伸手想要将她扶起,可右脚踝如细针扎过,她疼得蹙起眉,眼眸水汽氤氲,“好像……好像扭到了。”
寂杭的眉宇亦不曾舒展,他的手搭在她的小臂,思忖片刻,询问她:“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背你离开?”
宋喃卿讶然抬眸,犹豫再三,她点点头,主动抬手环住他的脖颈,乖乖趴在他的后背。
她下巴枕在他的左肩,语气带着歉意地说:“不好意思啊,照片下回补上。”
寂杭无奈勾唇:“好。”
都扭伤了,还记挂着欠他一张照片。
只是后来这张照片一直留在她手中,没送出。
连同他拍她的那一张,永远滞留在她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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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演唱会告一段落,意味着他能休息到新年。
林柯陪同其他艺人赶通告,路过寂杭的家,决定上楼看望他一下,以及幸运的话,能蹭个早餐。
“叮咚——”
清脆的门铃声响起,穿家居服站在岛台前捣鼓早餐的寂杭猜到是林柯,抽了两张餐巾纸,边擦着手,边往玄关走去。
一开门果真是林柯,颇为无语地说:“我合理怀疑你在我家安了监控,每次煮点东西,你都赶巧过来。”
林柯呲着牙嘿嘿一笑,轻车熟路地走到鞋柜前换拖鞋。
鞋柜上原有一幅画,画的是寂杭低头弹吉他,挂了十来年,今日墙壁空空如也,林柯觉得意外,不由得惊诧地问他一句:“我记得这挂着画呢,你收起来了?”
寂杭眸底一沉,黯然失色。
他轻咳了声,故作淡然地转身向厨房走去,“嗯,打算买幅新的。”
“说到这个,我想起件事。”林柯忽然激动,掏出手机,跟在寂杭身后,“今儿城南美术馆有特别画展,说是画家本人长得漂亮,还上了波热门话题。你反正也没事,不如去瞧瞧,万一就看中哪幅画了。”
寂杭乜他一眼:“你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