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钱可赚。卖你?你能值几个钱!”
“说的也是。”温行止放下心来。
“哎,你有没有听到过这里最近的传闻?”墨子言凑近低语道。
“什么传闻?”温行止刚来,自然不知道的。
“此地不宜婚嫁,会有妖精来抢亲。”墨子言道。
小册子上的记录自脑海中一闪而过,温行止指着他,“啊……啊我想起来了,可你的本子上不是写着……”
“那是糊弄上面人的。我还有一本册子呢,那才是我想写的。”墨子言面露唏嘘,“唉,没办法,人活着总要吃口饭的嘛,朝堂这公粮吃起来真香。”
温行止:“……奸商。”
“哎呀,这话说的。”墨子言忽然压低了声音,“要论这奸商,不得是你的同事萧瑜么?”
“你怎么知道?!”温行止一惊。他这一路的开销都来自于大漠名商萧瑜的私下赞助,连宫主都不知道这件事。却被墨子言用一种无所谓的语气轻描淡写说出来。
“诶,你别激动嘛。”墨子言无奈道,“都说了我上知天文中知人文下知地理……何况幻雪宫十二公子大名鼎鼎,江湖百晓生自然得去打探消息了。”
“我还想问,萧公子排名第几啊,共享情报呗。”墨子言道。
沉默半晌,温行止缓缓道:“第六位。你可别和别人说是我告诉你的。”
“自然自然。”墨子言笑逐颜开,拿出纸笔赶紧记下。
“我们这是去哪儿?”
“跟着我来便是了。”
三人摇摇晃晃,走到一处宅邸后院的墙外,墨子言停下了,招呼小孩,“这是不是你家?”
小孩一直往后缩,不肯靠近这里,眼角噙着泪花,“我不要,不要回家!怪叔叔你们放开我!”
“为什么不回?因为今日东街口出嫁的人是你姐姐?”墨子言弯下腰盯着小孩的眼睛,从里面透着的惊恐可以看出自己的脸,墨子言笑了,“果然,我猜对了。”
温行止一头雾水,望着一大一小俩人,“把话说清楚啊。”
三人围着墙角坐着,墨子言适当地拿起笔准备记录。“好了,可以开始讲故事了,小孩。”
温行止:“……”只觉得荒谬且无语。
“我叫颜子坤,我姐姐颜冉……”小孩娓娓道来。
颜冉是贵府府邸小姐,家境殷实,性情卓越,有岭南第一才女的美称。然故事里既有佳人,自当以才子相配。
“那年南栀花开,我在淮南初遇沈砚舟。翩翩公子世无双,撑着一柄素白纸伞,自人群里一掠而过,不染尘埃。
那日寺庙烧香的人很多,不知沈砚舟所求为何,精致面容凝结寒霜,在祈愿树下怅立许久,鲜红布条的影拂过公子漆黑发梢,那身白衣愈发明艳。
……
时隔经年,残雪落枝头,坟茔青草生。
我终是看到了,那颗跳动的、炽热的心,将永远埋葬在棺椁之下。”
女子语气淡雅,宛如一阵温柔的风,吹进每个人的心底。
“是谁……在说话?”温行止打量着四周,发现墨子言和颜子坤俩人紧闭着双目,如同雕塑般坐着,一动不动。
而他们身边,站着一个蒙面的白衣女子,眉心簪花,露出一双清亮的剪眸,含情脉脉,抚摸着颜子坤的脸。
“姑娘,你……是什么人?”温行止的眉头皱成一团,望眼天空,还是白天,应当不会闹鬼。
“小女子不才,正是公子们正在议论的颜冉。”蒙面女子盈盈一拜。
“呃,失敬,哦不,失礼失礼!”温行止连忙拱手致歉,“可是,颜冉姑娘不是今日出嫁了么?怎会在此?又这般打扮?”
颜冉轻声叹息,“轿子里的不是我,是沈砚舟。”
“在下不懂姑娘的意思。”温行止愈发觉得绕了。“轿子里的是……故事里的沈砚舟?”
“也许是他的冤魂罢。”颜冉低声呢喃,“沈公子一定恨透了我。”
“公子,救救沈砚舟吧,请让他的灵魂得以安息。”两行清泪,自颜冉的眼眶里脱落而出,这张脸看着清艳楚楚。
“父亲打算把沈砚舟的魂魄镇压住,让他永世不得超生,送亲队伍里有很多道家方术士,他们有办法把沈公子的冤魂送进妖族的领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