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热,迎面扑来,拂过耳畔,仿似沾染几丝温润水汽,撩人心尖。
“纪道长,是你吗?”
“谁?”纪白果一怔,眉宇微蹙,不由四处张望。
“纪道长,我,花颜兮呐,你记不得了吗?”红艳似火的花儿好似随风颤了颤。
须臾间,他缓过神,盯着眼前的花儿许久。
“你不记得了吗?”花颜兮小心翼翼地开口,像是怕吓着他,又怕引起他人侧目。
纪白果摸了摸心口,些许失落与不甘,忽而笑问:“你怎么来了?”
“你记得!”她随风摆动,甚是欢喜,而后渐渐透出沮丧,“我不知怎么来得这,只记得一觉醒来就在此了……纪道长,你能带我走吗?这风吹日晒的,我怕受不住……”
听她潸然欲泣之声,纪白果无奈,左右瞧了瞧,捡了根树枝就开挖:“你啊,别个花花草草巴不得傍水而生、日照充足,你还受不得。”
“我与它们不同……”
“好了,你先与我回去。”
他如何不清楚她的不同,初遇便是在昆仑一脉,那是最为灵泽充裕之地,孕育了多少仙灵;而她养于仙家,灵泽更为纯粹,怎受得住人世间混杂的浊气?
返程途中,花颜兮纠结良久,终是试探问道:“纪道长,你……能带我去昆仑吗?”
“怎么?怕我养不活你?”不过稍稍思索,纪白果便明白她之所想。
“你……养过花吗?”
“寻常花草没养过,倒是养过一株不同寻常的。”
“说得别是……我吧?”
纪白果煞有其事地点头:“对啊,还有些难养,我差些将命搭上。”
“还不是事出紧急……”花颜兮小声反驳。
“我晓得,当时若非你出手,我俩哪能苟活于此啊?”纪白果为她遮挡日头,仿若真怕她晒焉了。
“晓得就好。”花颜兮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