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容凝在嘴边，“你什么意思？”
“秦然，我们离婚吧。”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宋言书居然会和我离婚？还是他主动提出的？
“宋言书，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质问道。
宋言书低声道，“我知道。”
“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那天情况危急，我也没办法。”
“你知道的，祁征他身体不好也不会游泳，如果掉下海肯定活不了。”
我试图解释，宋言书突然看向我，“那你有想过我吗？我也是人，我也会痛，也会死。”
“可当时我不知道你受伤了啊。”我将手搭在宋言书手上，言语诚恳。
“如果你知道了，还会放弃我吗？”
“这......”
我沉默了，张嘴想回答，但又不知道怎么回，因为我也不确定。
宋言书苦笑一声，抽出了自己的手。
我见状立刻解释：“我和祁征已经是过去式了，我早就不爱他了。我救他是因为很久之前我欠他一个人情，一个很重的人情......”
“你不用再说了。”宋言书打断我。
“耽误你这些年，很抱歉，我还你自由。”
“你认真的？”见他油盐不进，我脸色黑了下来。
“嗯。”
“好，离就离，你别后悔。明天早上八点民政局见，谁不去谁孙子。”
我气得将枕头掀翻在地，还难解心头之气，又叫道：“你，现在，立刻，马上从我的面前滚出去。”
宋言书刚起身，我拦住他，“哦，我想起来了，这房子是你买的，该走的是我。”
“房子是买给你的，还是我走吧，时候不早了，你休息吧，”宋言书道。
“千万别，还是我走。”
“谁稀罕你这破房子，连个暖气都没有，装修的还这么寒酸，我一秒都不想呆在这里。”
一时气急，说出来的话也格外刺耳。
说完后我有些愧疚，但看着宋言书依旧满不在乎的模样，我把道歉的话咽了下去，夺门而去。
第二天早上，我按时赶到民政局。
已经八点零三分了，宋言书从来不迟到，他八成是后悔了。
我也不是小气的人，如果他服个软，我也不是不能原谅。
八点零五，宋言书来了。
“哟，怎么来这么迟？是不是不想离婚了？”
看着他眼底的血丝，像是一夜未眠，更加印证了我的猜想。
“抱歉，坐的那班地铁出了故障，耽误了，进去吧。”
我：？？？
居然没有后悔？
进就进，到时候可别哭着来求我。
民政局办事就是快，等我们在出来时，各自手上都多了一个红色的小本本。
我拍了拍粘在大衣上的雪花，漫不经心道：“你一会没有事情吧？我们去和李律师碰个面，把过户的相关手续办理一下。”
尽管婚离的不愉快，但答应给他的财产，我一样不会少。
“不用了，我什么都不要。”
“不要？”
“你不会后悔了还想再加价吧？”
我扬了扬手上的离婚证，“友情提示你一下，我们已经离婚了，你现在不要，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店了。”
“我的确什么都不要，医院里还有事，我先走了。”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我暗骂了一句假清高，便也启动车子准备离开了。
宋言书他腿很长，走路也很快，但再快也快不过机动车，很快我就赶上他了。
我滴了声喇叭，放下车窗，“这地方偏不好打车，捎你一段。”
“谢谢，不用了，我在前面坐地铁回去就好。”
“现在地铁上人肯定多。”
“真的不用，你快走吧，一会该堵车了。”宋言书说罢，往旁边让了让，和我的车拉开了距离。
看他这样子明摆着要和我划清界限，我冷笑声，一脚油门，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