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单膝跪地,许久都无法再站起来。
第九只上场的是骨妖,因一番际遇,由未知的大妖尸骨修炼而成。
那骨妖骨骼庞大,完全站起身时,足有三个狼魔那样高。倘若骨头被打断,还能继续重组,除非将其完全碾碎,才能阻止其复原。
这一战,可以算得上是两败俱伤。
搏斗场的圆台中央,铺了一层厚厚被碾碎的骨灰。
而狼魔周围浓郁的黑气,已经消散了许多。
原本完好的两只手臂,也被折断一只,被锁链困着,软塌塌地垂在肩侧。
第十场,也就是最后一场。
斗场有个规定,妖族若胜至九场,在第十场时,可以允许观看台上的人进行挑战。
同样,亦是生死之后,分出胜负。
倘若人族胜出,则能带走高额奖金。
倘若妖族胜出,则完胜十场,得到了继续活命的机会。
时常有走投无路的赌徒,选择挑战这第十场。
少数人得到了高额奖金,但大多数都会死于妖族的临死反扑。
即便如此,也依旧有人前赴后继地挑战。
不过魔族比妖族更强大,尽管能看出这头狼魔已是强弩之末,也没有人敢轻易尝试。
眼看着挑战的时间即将过去,斗场准备安排第十只妖族入场时,玉鹤年倏然叹了口气:“我总不能让潭姑娘输。”
他径自从观看台前跳了下去。
旁边传来一阵阵惊呼声。
上面两层的看台上也爆发出响彻全场的喝彩。
潭秋水简直没眼看。
主要是被恶心到的。
“为什么?”潭秋水看向身侧坐轮椅的少年。
玉无延:“什么?”
“为什么同是兄弟,你怎么这么清爽不做作?”潭秋水沉痛道。
旁边的雪衣女子噗嗤笑出来。
玉无延哦了声:“潭小姐,是希望我做作一点?”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潭秋水睁大眼睛,立即否认三连。
现在的魔种就已经很难搞了。
再做作一点,这好感值简直遥遥无期啊!
随着观看台再次传来的惊呼声,下方的搏斗场,已经进入双方胶着期。
狼魔周围浅淡的黑气再次变得浓郁,连带着降下来的力气与速度又恢复过来,玉鹤年勉强用剑挡住那唯一一只狼爪,鬓角紧张地冒汗。
该死的,这头狼魔不是已经不行了吗?
倘若不是因为看出这狼魔魔气已散,想让潭秋水看看真正该选择的未婚夫是谁,他才不会下来!
玉鹤年此刻后悔不迭,却只能狼狈闪躲。
*
贵宾区观看台的阑干后。
玉无延半支着脸,另一只手开始搓揉傀儡小人。
某一个时刻,手指随意翻转或捏紧时,下方搏斗场的魔气亦会随之壮大一分。
狼魔身上的金纹更是以最快的速度爬满全身,连带着兽耳都彻底布满金纹。
它仰头痛苦地嘶吼一声,攻击的速度越来越快,力道也越来越大。
玉鹤年身上的防御法器,已经为他抵了数次攻击。
在狼魔迅疾的攻势下,他连抵挡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接连轰碎自己的防御法器和保命法器,沾着血的狼爪转瞬便逼至胸口。
在玉鹤年瞳孔急遽放大的惊恐目光中,一把长刀,从狼魔的后背,沿着它的后心窝,一刀捅穿。
狼魔还保持着向前的姿势,尖锐的指甲已经刺破玉鹤年胸口的衣裳,划开他的浅层皮肉。
同样直指向他的刀刃,还在血淋淋地往下滴着血。
被刺穿的狼魔突然龇牙咧嘴,拼命向前之时,玉鹤年在惊恐中回神,连忙躲开。
狼魔的身躯直直向前倒下,死不瞑目,浑身是被魔气撑开的皮开肉绽。
若是仔细看,便能看出那狼魔连后脑勺都被隐隐撑裂开了,还在缓缓浸湿头发,往外渗着血。
此刻,贵宾区的观看台上寂静一片。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聚在前方粉白衣裙的少女身上。
潭秋水收回丢刀的手,对着明显怔住的雪衣女子道:“绯少主,不好意思啦。”
她都已经看到斗场安排的人准备暗中救下玉鹤年了。
既然玉鹤年必须活着,与其便宜了斗场,那不如就让她独享这份重金奖励!
真可惜,倘若玉鹤年再撑一会儿,这狼魔就会自爆而亡。
啧,还让她捡了个漏。
绯雪回神之后,很是为难道:“我们斗场没有这样的规矩。”
潭秋水用一种“你不厚道”,以及“再装、你再装”的眼神盯着她,盯得绯雪都不好意思地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