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子,“算你五十文钱。”
“好。”
其实有些贵了,但陈匪照经历方才那事,心神疲惫,不想在多说什么,伸手接过那袋栗子,付了钱,等来一辆马车。
——正是谢恒,昨日他答应今日会带她去谢家炼造阿芙蓉的地方。
陈匪照坐了上去。
“吃东西了吗?”谢恒递来一袋早点。
她没说话。
“一身酒味,昨夜喝酒了?”他便又问。
“你不是一直都派人跟着我吗.....”
他一滞,注意到她放在脚边的袋子,“怎么买那么多栗子?”
她歪着身子缩在角落,不说话。
谢恒却一直盯着,“是给春渡的吗?”
他果然都让人跟着她,知道她身上发生的所有事。见陈匪照还是不说话,道,“方才和你接触的那对母女,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陈匪照一愣,面色骤变,“你想做什么?”
“两个陌生人,值得你那么在乎吗,”谢恒看着她,“要我把那女人抓起来吗?”
便是看到她眉头皱起,改口道,“你想要我做什么?我不动手,也不做你不喜欢的事。”
“什么也别做,我不想再步入别人的因果了,”陈匪照轻声道,“谢家是通过药房来贩卖阿芙蓉吗?”
“没错....南阳三十几家药房都和谢家有关。如果你要我毁掉它们,不是易事。”
“我知道,今日我们要去哪?谢家炼造阿芙蓉的地方到底在哪?”
“我会带你去。”
马车稍稍一停,车夫提着碗醒酒汤回来,递给谢恒。
谢恒摸摸那只碗,见它不烫,示意陈匪照喝下去。
陈匪照本想拒绝,但看到他手臂上裹着的纱布,顺从地喝了下去。
——她想起昨日谢恒体内的蛊虫发作,是用刀划破手臂去放血,才能缓解蛊虫的躁动的。
而他甚至故意把血溅到她身上,要她将脏了的布料撕下来,包扎他的伤口。
“你今天....还有不舒服吗?”她情不自禁地问。
“你关心我,”谢恒眉头一抬。
“我关心很多人。”
“听说亲吻可以缓解蛊虫的躁动。”
“闭嘴。”
她说完,看到他忽然从怀里拿出一件物品,一捻红色映入眼中。
有些破旧,陈匪照心里像被大钟撞了一下,来回震荡。
谢恒说,“这是你当年去平兰寺求的那个姻缘符。”
“怎么会在你这儿....”
“你娘亲给我的。”
“什么?”
“我和她说了我们是怎么相识的,说要不是那日她让你去平兰寺,我们或许走不到一起。”谢恒语气平和,神色认真。但事实是他在胡扯——这姻缘符不是陈匪照她娘亲给的,只是他让人找的一个赝品。
不过陈匪照信了就好。
只见她接过,摸着那已经泛黄起边的姻缘符,“娘亲有和你说什么吗?”
“希望我们能长长久久。”
陈匪照不语。
马车停下来了。
他们到哪了?陈匪照缄默不语,谢恒走下马车,“我想先去做一件事。”
她已经闻到香火味。
听到他说,“求一段姻缘。”